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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杜怜溪却笑了起来,“怎么?她是慈母,我母亲就不是慈母了?那你女儿今天下午骂我的话,怎么算?”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褚秋莲心中恼火却也不能发作,刚要说话。
忽然听外头传来一声凄厉惨呼,正是三姨娘的!
那叫声痛苦至极,仿佛刀割在身,万般难忍!
“啊——!”
花常好终于忍不住,猛地抬头,重重地在地上磕着,连额头都磕破了,血直往下流。
还拼命地说道,“求公主饶过我母亲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挑拨四姐抢了二姐的车,是我不该先骂郡主在先,都是我的错,您罚我,不要打死我娘啊!”
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褚秋莲更是听出了花常好话里求她的意思,暗自满意,这才再次开口,“原来竟是如此,公主殿下,芸儿确实无大过错,只是年纪小,经不住撩拨,而且……”
既然花常好主动承担了罪责,让花月芸脱白出来,那她也不妨顺便做个样子替三姨娘母女求个情。
可话没说出口。
花慕青也跟着磕起头来,“公主殿下,慕青愿一人承担……”
同样话没说完。
那边三姨娘的惨叫,却陡然停了下去。
有个內监快速走进来,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禀公主殿下,那奴才受不住刑,自己一头撞在地上,死了。”
花常好磕头的动作一顿,浑身巨颤,抬头,仓皇地朝三姨娘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花慕青也跪坐起来,额头上一个鼓鼓的红包,脸上似有些慌张,然而却始终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
一直不说话的杜函,看了看这园内心思各异的众人。
良久,摇摇头,低声在杜昭南耳边道,“母亲,既然出了气,就不要再试探了。花府,终不是今日一日可以扳倒的。”
对于今天杜昭南的滔天怒火。
他其实比谁都心知肚明——今日是花峰晋升之日。
这个面如清风心烂恶毒的男人,是踩着将军府的血和她亲比姐妹的宋云澜的尸骨一步步高升的。
她怎么能不怒?!
杜昭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良久,眼中露出疲色,又朝杜怜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杜怜溪笑了笑,走出来,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罪妇伏诛,那下午的事,本郡主也就既往不咎了。”
然后又居高临下地看褚秋莲,“花夫人,以后好好管管家里头的人,几次三番地在我母亲跟前闹出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夫人平时就是这么管教府里的人呢。”
褚秋莲被个跟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辈这么刻意折辱,气的差点没吐血。
可又因着身份,不能发作,只能强受了,还得赔罪,“是,是臣妇管教不严。臣妇回去后一定……”
话没说完。
又有个嬷嬷从外头走进来,径直来到褚秋莲跟前,说道,“公主殿下,芳琴刚刚受不住刑,说了幕后指使。”
褚秋莲一僵——那丫头没死?那人是怎么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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