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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去城里吧?县城人多热闹。
红衣姑娘眼珠转动,给了他一个温馨提议。
施飞扬摇了摇头,就说:“去县城是不错,可我刚刚离开师父,身上没什么银子。”
“先去啊,也许明天就有银子了,事在人为的。”红衣姑娘替他打气,眼神飘忽不定,杏目中有几分温情。
施飞扬终究是个少年人,听她说得也有道理,脑子一热,就同意了。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就到了一条小河边,风过河岸,送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歌声,歌声还挺轻柔。
这三更半夜,怎么还有人在河边唱歌?
莫非……她是河神?或者是什么落水鬼,夜里在水边等替身?
施飞扬心中打鼓,马上停止了脚步,凝神看去。
河堤上,有棵柳树,那柳树下,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
那妇人面向河水,在低头唱曲,只能看到个纤纤背影,分不清究竟是人是鬼,也不知道是不是河神。
柳树聚阴,槐树招鬼。
他在三清观待过几年,耳濡目睹,也知道阴阳之间的忌讳,眼看这事透着诡秘,不愿招惹是非,迈步就要绕道。
红衣姑娘看了那妇人几眼,突然悄声惊呼,似是看到了料想不到的事,让她非常意外。
施飞扬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怎么?
红衣姑娘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她转过身来了,好无耻。
施飞扬不以为然,不就是喜欢唱个曲吗?怎么就好无耻了?三更半夜的,我们还是别弄出动静,免得惊了人家。
红衣姑娘顿了顿脚,说,你好好看看,她衣服是解开的呀,正经人谁会三更半夜跑河边来,解开衣服唱歌?
半夜时分,跑到河边唱歌,还解开衣服?
不是女鬼,就是个疯婆子,或者是被人欺负抛弃,没了活路?
施飞扬偷着往那边又瞄了一眼,见那妇人好像听到了动静,真的已经转过身来,瞪眼看着自已这边。
她身上,当真有一抹雪白。
甚至,连喂小孩吃饭饭的东西都无遮无拦,依稀可见。
只看一眼,施飞扬就热血上涌,脑瓜子嗡嗡的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妇人,到底是鬼,还是个疯婆子?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运起赤眼金瞳去看时,耳听得红衣姑娘又惊呼起来:“哎唷,她出血了。”
出血?
三更半夜,她跑河边来自尽吗?
既然是自尽,那肯定是人,绝不是鬼,也不是河神了。
施飞扬不愿看到人间多一桩惨剧,连忙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快过去,阻住她吧。”
嗷。
红衣姑娘真是个善良姑娘,应了一声,迈步就往柳树那边急奔。
施飞扬看着红衣姑娘奔去的背影,迟疑稍许,还是运起赤眼金瞳,往那边看去。
他这回完全看清楚了,妇人是个真妇人,年纪在四十上下,不胖不瘦,眉清目秀,看不出半点异常,身周也没见什么黑雾黑影。
看来不是被什么邪祟蛊惑了心窍。
只是她的胸腹之间,被撕开了个大口子,口子很长,从胸到腹,鲜血淋漓。
手段非常残忍。
施飞扬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对自已这样凶残的妇人,饶他胆子算大,也被看到的这一幕惊住了。
待回过神来,他觉得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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