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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你在看什么?”
镜阳过来,拍了一下施飞扬的肩膀,问他。
施飞扬暗暗吃惊,镜阳师兄没有赤眼金瞳,光天化日之下,看不到河里的女鬼,但听他这口气,女鬼的哭笑,他也没听见。
“没看什么,就是想起了一点事。”
施飞扬将目光从河里收回来,看着镜阳笑了笑。
他明白了,这女鬼仿佛和自已有仇,她是故意哭笑给自已听的,来河岸的几个人,就自已听见了哭笑声。
他又想起红衣姑娘说的那句话,自已和布阴阵那人,有夺妻之恨。
可自已始终没明白,自已和那行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夺妻之恨了?
红衣姑娘显然不算,那行子布阴阵的时候,自已还没签婚契,除非他真的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这时,他耳中又听见一阵孩子的啼哭,那声音,也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他又往河里瞄了一眼,那女鬼立在水中,怀里已多了一个小童。
她安静多了,仿佛很疼惜怀里的小童,紧紧的抱着,口里还发出腻腻的哼哼声,再也没用她两只鬼眼,来盯施飞扬。
“走了,先回去吧。”
族长说话了,他扑了个空,没挖着镇尸棺,心里又没了底,只想早点离开这河岸。
施飞扬最后往河里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跟着走下河岸,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红衣姑娘那句话。
但他越思索,就越不明白。
路过真君庙的时候,几个人走进去拜了拜。
施飞扬偷眼一看那玉女,发现红衣姑娘的模样,和这玉女也是好像,心说,怪不得自已看第一眼,就觉得红衣姑娘有点像玲珑了。
她们三个,真的像三姐妹啊。
可惜玲珑姐不在了,她要是还在,那该多好?
自已现在回来了,也去祭拜她一下吧,反正村里这个阴阵,就是来对付自已的,而且,自已也去过河岸了。
不在乎再去一下断崖。
他将镜阳托给族长,一个人径直上了后山,来到断崖边。
崖下就是万丈深渊,云雾漫空,阴气森森,下面看不清楚,但那里就睡着玲珑姐。
施飞扬看四周没人,就盘膝坐了下来,又把鲁班尺横在膝头,望着升腾的云雾,童年旧事,一幕幕都在脑海里浮了出来。
他有些情难自禁,看着崖下的瘴雾,自言自语的问:“玲珑姐,你在下面还好吗?”
“玲珑姐,你……”
“玲珑姐,我……”
他只管自说自话,什么也不去管,反正后山这里没人来,自已说什么,都不算丢脸。
他只道后山没人,谁知却是大错特错。
就在他看不清楚的深渊底下,却有几双眼睛正在看他。
那几双眼睛,有红衣人,有青衣人,有白发人,有佝腰偻背人,还有一个飘在死水沼泽上的黑衣人。
他说的话,仿佛被扩音了一样,清晰无误的传到了深渊下面,红衣人感动要哭,白发人微笑而视,而黑衣人,却恨得咬牙。
红衣人:“飞扬……”
咬牙切齿的,就是那个黑衣人,就是女鬼瑶姬,突然间,她忍不住了,就见一道黑烟,一伸一卷,倏地往上蹿去。
在看到黑烟扑上来的一瞬间,施飞扬脑子立刻就清楚了很多,他说什么也不愿相信,来的这道黑烟,竟然也扑人。
这世上总得有个黄昏为界,阴阳二分吧!
眼下还是光天化日呢,就能出诡异之事?
这道黑烟,到底是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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