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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尘再次来到里正家时,这里早已人声鼎沸了,昨个还好都到了,要不然就得多交一年的调钱,那得多亏呀。
有了经验,今天谁敢不来,何况昨天还当面登记造册了的,这新来的主家二郎,可不好糊弄。
林尘暗里数了下,五十户人家,一共来了近六十个男丁,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五十来岁的,还有一些如林尘般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真正的青壮还真没几个。
这还算好的了,总归是离长安城近,早休要生息了几年,隔着再远点的地方,比如洛阳附近,怕不还是十室九空,诺大一个大唐,人口只有千万,战争有多残酷,可想而知。(ps:大唐初期人口不超过1100万,到贞观十三年2800万。)
“今儿个叫你等过来,是有事情要你等去做的,就算做是庸了,做什么呢,昨日我观看了尔等的生活状况,感叹颇深,太穷了!
别的人我管不着,可你等是我林尘的属民,那我自然是要管的,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做,我们便从这房屋开始。
所以我决定,趁着这两个月农闲,我们开窑烧砖,建房子!”
“什么?建房子?”
“开窑?谁会烧啊!”
“怕不是异想天开!”
出乎林尘的预料,他的提议并没有得到拥戴,反倒是一片质疑,在这些人心里,房屋哪里是那么好建的,没看到处都是破屋子么,好建的话,谁喜欢住破屋啊?
“安静!我不需要你们的质疑,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是,最差也就白忙活一场,我也算你们今年的庸完成了,你们怕啥?”
看吧,没有直接说免了庸这一条,还是有用处的,无论今古,对于思想守旧的人来说,你讲道理分析是没有用的,你的所作所为只要是超过他的理解范围,那就是有问题的。
机会送到眼前了,都还要本着宁可错过不可有过错想法,这时候就只有强权才能让他们屈服。
看着林尘似乎要玩真的,这些人不敢再多说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望向里正陈三爷,希望他能劝劝这个愣头青。
“郎君,你真决定要如此?”
“是!”
“可没人会搭窑烧窑啊!”
“我会!”
是的,林尘会烧窑,烧瓷器的他没见过,可烧砖头烧瓦的,没啥难度,前世小时候家里盖房子,基本上都是自己挖窑烧,多的还可以卖,哪个村子里没几个土窑,小时候调皮,还经常钻窑洞躲猫猫呢,见得多了自然会。
放到古代这个时候,这可就是一门高级手艺,一个有经验的窑匠,那可是什么时候都能过的很滋润的。
“如此便都依郎君的,郎君尽管吩咐,要是有谁偷懒,不肖郎君说,老朽自然能叫他勤快!”
陈三爷大字不识一个能做里正,还让人心服,除了德高望重外,自然是有其道理的,知道这渼陂村怕不是要时来运转了,果断站在了林尘一边。
有他发了话,其余人纵然不服,也只得目光躲闪的低下头去,别看老头年纪大了,抽起人来筷子粗的藤条都遭不住他用的。
总算意见达成一致,林尘便分配起了活计,首先找到一个黄泥多的地方选定位置,五人一组,分三组打三口窑。
窑是最简单的土窑,找个有高度落差的地方,地上挖个两米左右的大坑,底下开个洞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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