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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兀自摇头,目光却不离唔嘛。
那夯货趴在结界上,与黑丫头大眼瞪大眼,宠渡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惊,“不有结界么,怎不见这货被弹开?若是天赋,这又算什么异能?”
不过念奴儿问个不停,倒令人无暇细思。
“渡哥哥如何得来的?”
自不免说起赤皇蛛之事,转而言及一路行程,宠渡本自能说会道,这一番娓娓道来更是绘声绘色。
奴儿听到与妖兽斗法一段,不禁为他身处险境而忧心;听到腹痛如绞,便觉那疼痛犹在己身,不免心生怜惜;听到缕缕化险为夷救下唔嘛,又替他欢喜……
“这一路,可是苦了渡哥哥。”
“不打紧。”宠渡挠挠头,“你是不知,此刻能有人与我说会儿话,已是再好没有了。”
念奴儿也喜,话锋一转,望着唔嘛货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夯货“唔嘛”两声,宠渡随即报了名字,道“这货还说不来话哩,先就这么叫着吧。”
“唔嘛,唔嘛……”奴儿念叨两遍,“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对对对,它就是好吃,将我早前采的花草妖丸早吃得一干二净。”宠渡哈哈大笑,“你倒是一颗玲珑心,一猜就中。”
也许是许久不见,也许是不知何时再见,念奴儿平日里本来话不多,眼下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净拣些寨中趣事与宠渡说笑。
熊达与熊迩总虽是兄弟,却常为一罐蜂蜜争得不可开交。
寨中老小,排着队让自己做储物袋。
听姥姥说起那晚的猎杀游戏,宠渡一人震慑八百猎妖客,乌小鸦扬眉吐气,再不急着数灵晶了,死缠烂打求豹子头按宠渡的样子刻了木雕,日日跪拜。
……
唔嘛完全不懂二人唠叨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何两人像傻子一样欢乐,径自飞到结界顶上睡觉去了。
“因为伤势难行,我也曾歇过一晚。”宠渡听得津津有味,“原来你寨里的那些兄弟姐妹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可不止哩!”黑丫头笑道,“山中部族世代流传着一首曲子,渡哥哥可曾听过?”
“还有这等事?”宠渡“哦”了一声,“你且唱来我听听,权当解乏。如何?”
宠渡只不过随性而问,但念奴儿将此事看得极为紧要。
挺胸。
抬头。
站得笔直。
娇唇渐启,皓齿轻合。
一曲天籁流转天地。
曲调不高,声儿也并不甚大,却宛转悠扬,有如潺潺的溪流,又像叮咚的泉水,入耳时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空灵妙境。
那歌声,叫人好似化身为燕,在新雨空山中自在滑翔;又如山中仙子从林间姗姗而来,靠在你肩头低语着悠悠岁月中那些尘封的过往,或欢心、或悲凉。
余音绕耳,回荡脑海。
宠渡灵台澄明心神安宁,恍如置身清泉,胸中积尘被洗濯一空,一时痴了,醉了;待那乐音消散,拍手盛赞,乐得奴儿心花怒放。
却不知何时,蝶群循歌而来。
蝶群泛着彩光,绕着结界盘旋轻舞,经久不散。
唔嘛也听着歌声醒来,一见五光十色的蝶群,顿时异常兴奋,大口一张便把附近几只含在嘴里,惹得奴儿一声惊呼。
“别吃呀。”
那夯货犀眼一斜,看看奴儿,又见宠渡横眉冷眼,心不甘情不愿将蝴蝶放了,飞身扑入蝶群,撒开四只小短腿儿作翅膀,也学那等悠然飘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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