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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几天,村里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村子里人心惶惶,只有每日的晨会还在惯例,再要么就是基本营生如采药摸虫之流停不了,其他时间大家基本都闭门不出。
这里的蛊医是如何手段,阿泠倒是没有机会从老太太的记忆里窥得一二,只是看到那人确实是忙坏了,三天两头到处跑,最终一个没救了。
“真是怪了。。。”
蛊医摇头叹气,这几天他日子实在不好过,累便罢了,背地里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难免有“无能”之嫌。
从那天将自己脸抓烂的那个老太太开始,村里的怪事便没停过。
他给那老太太断的死因是招惹了某种珍世稀有的毒虫,使得脸颊奇痒无比,最终将自己脸抓得稀烂,亦在苦痛中离世。
蛊医确实会蛊术,或者说蛊医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解开这世间千奇百怪的“蛊毒”而存在的。对滇南人,或是对蛊母天尊的信徒来说,“蛊”可以是源母的子女、他们的同胞,也可以是术法之形,可以是制胜之法。
但对于任何生灵来说,“蛊”都可以是致命的。
在滇南也有许多人每年死于蛊毒之下,这对他们来说好比是双刃剑,稀疏寻常,可即便如此,这世间有多少种蛊虫,多少种毒,恐怕只有蛊母天尊自己晓得。
故而蛊医看到那死状才作此判断,那老太太死的时候极为苦痛,灵魂灵蕴之息荡然无存。
传闻中,血脉越是接近源母之蛊,毒性越是厉害,消融灵魂瓦解魂海不消片刻。
哪怕是对他们这种平凡百姓来说,这种程度的蛊术知识都算得上常识,一听到这附近存在稀世罕见的大蛊,血脉接近神灵。
于是村里渐渐有了传言,私下便有年纪大些、经验更为丰厚的老手艺人蠢蠢欲动,采药一年到头也挣不了三瓜两枣,真正有机会能让他们翻身的,还得是那能在部族里卖上天价的稀世蛊。
滇南之所以有无数个像他们村落这样的小型聚落散布各地,主要就是因为毒性越强、血脉越纯的蛊虫越是罕有,且都在深山密林人迹罕至之处。
蛊医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像这种事他也不可能去拦着,只能做好自己的。
他当然不敢说自己能解那般强度的蛊毒,但对于一些常见的毒虫是不在话下的,换作平常,有人被毒虫咬伤是很正常的事,寻常蛊毒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如此程度的蛊,这方圆百里怕是只生得出这一只来,哪那么容易就让你们碰上?”
真要是碰见这种蛊了,光是带回一条消息,就能挣得全家老小好几年不愁吃喝的银钱,若是能带路让蛊师得了此蛊更是了不得,可见其罕有程度。
以他经验看来,顶多没两天出去的人里就会死伤一两个,然后这事儿就报给了部族里,上边派蛊师下来收服。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短短两三天,会有这么多人死。
“这个。。。自己啃掉了手臂。。。。”
“这个。。。是在更深的林地里发现的。。。脑袋都被蛀空了。。。”
看着停了满地的、死状各异的尸首,蛊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么是我们这出了‘天蛊’,要么。。。。”蛊医面对村落的祭祀长老,吞了口口水道:“要么就是这附近出了无数个稀世蛊,起码都是蛊王级别的。。。您信哪个?”
一种蛊是一种毒,这样毫不相干的死状和全无规律的地点让蛊医彻底慌了神,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天就准备上报到部族里去求援。
老太太是村里的老人,村中的大事有她在场也无甚可稀奇的,阿泠正好听了些关于蛊的知识,权当涨了见识。
至于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恐怕阿泠比老太太自己心里都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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