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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这里,把玻璃花房留给了他们两人,摇曳不定的烛光伴着隐约的甜甜香气,酒会厅里悄然响起的小提琴曲飘了过来,轻柔朦胧,像白纱似的把江行雪盖住。
江行雪支支吾吾地问:“形式不限吗?”
之前杜羡买十万张门票腾出游乐场给他玩,现在要把他的建筑图纸造出实物,自己如何策划,才能与前面两样相同?
这道难题简直无解,江行雪心想这年头能载游客去太空吗?坐着火箭去太空求婚的话,倒是能与杜羡为自己做的那些差不多。
两人的双手分开,化了一半的冰淇淋被他勺了几口,他边吃,边听杜羡道:“这个问题问得我心里发慌,求婚有什么别的形式?单膝下跪再送出信物就好了,你千万别折腾出奇怪的事情,有点怕你异想天开,想把我发射去外星球。”
“信物?你钻戒要几克拉的?”
“不用给钻戒。”杜羡考虑到江行雪还是个学生,不希望他为了这事对自己太节约,“这年头都送钻戒,太俗了。”
江行雪忽的抬头要说什么,杜羡预料到什么似的,迅速警惕起来。
他说:“停下,不准送你吃了一半的冰淇淋!”
然后江行雪舔了舔嘴唇埋头继续吃,杜羡把蜡烛往对方那儿挪了挪,让他的光线强一点,照着陶瓷杯盏,方便他看清楚里面盛着的冷饮。
“吃那么快,也不给我留一口。”杜羡说。
这语气,仿佛说“我又不吃小朋友才喜欢的玩意”的那个人不是他。
江行雪哼了声,给他随意挖了一大块喂过去,杜羡毫无防备,差点把里面的硬物咽下去,酿成惨剧。
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掌心摊开是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江行雪倾身过去看了看,自己准备的惊喜被无意间摊牌,惊讶:“这东西不是都该埋在最底下的吗?怎么吃了这么点,就挖出来了。”
“这至少十克拉吧?你是不是把你存的钱全花完了。”杜羡说。
江行雪过去要把钻戒抢走:“太俗了,不给你。”
杜羡收拢掌心不如江行雪的愿,江行雪挣扎半天未能拿回戒指,今晚喝多了酒,一动就犯晕,这么你来我往了几个来回,他倒回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地踢了下杜羡的脚尖。
“不巧,我就是个大俗人。”杜羡道。
江行雪嘟囔:“醉了,我感觉一半跪下去会给你磕个响头。”
“要是你爸妈不会来抽我的话,我是不会意见的。”杜羡抽出自己衣服里的手帕,把戒指擦拭了番。
他胡言乱语,江行雪已然分不清话里有多少真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被杜羡摁了回去。
杜羡失笑:“怎么突然来真的。”
江行雪固执地动了动,过去半跪下,手指搭上被杜羡捏在指尖把玩的戒指,脑袋十分乖顺地枕着alpha的膝盖,依赖般用头发蹭了蹭,再被杜羡揉了一把。
如果把地点换到他们曾经同居过的公寓,也是发生过类似的画面的,江行雪窝在小沙发上玩手机,几乎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然后把脚抵着杜羡的膝盖,过了会又变成横躺着睡在杜羡的腿上,杜羡眉眼淡淡,懒散地讲述一些趣事。
“啊,是带在无名指上,对不对?”江行雪嘀咕着。
他醉醺醺的,说起话来嗓音更加软糯,像在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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