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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
他慢慢走了上去。
沈钰竹就站在不远处,清俊的脸上一片凝然,那双重瞳深海一般,当它定定地望着某个人的时候,深邃地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周密蜷成一团缩在墙角,捂着自己头尖叫,看见江羽朝沈钰竹走过去,疯了一般爬过来。
沈钰竹冷笑,几步过去,一把挥开江羽企图抓住他的手,将周密提拎起来,在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中,右手在她脖子上轻轻一按——
周密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人也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江羽心里一紧,却也松了口气,沈钰竹的身份摆在那儿,那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会对普通人下手,江羽倒不担心他会对周密做什么,捏晕了倒也好,省的出乱子。
趁着周密晕倒,他便将周密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一块桌布迎面砸来,江羽接住,理开给周密当毯子盖上。
“一会儿会有人来这里处理这起案子,你先跟我离开。”
江羽不动,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钰竹没有笑,只淡淡看着他,“有些人的确罪该万死,但这不是为她开脱的理由,犯罪者自有国家法律来制裁……她僭越了。”
江羽:“……”
“江羽!”这是江羽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严肃而淡漠,不至于无情冰冷,却也让人觉得……遥远而不可捉摸。
“这世上如果谁都是大侠,谁都是超级英雄,谁都用自己的方法来制裁犯罪,那国家法律成了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制度是用来约束人的……而受害者,也不该成为加害的人。”
“那周密又算什么?”江羽看着他,那他又算什么?
半晌,抬起的头又低下去,他右手轻轻抚摸着左手手臂,那里还是有些疼。
他想起了他前世十多年的晦暗生活,囚禁,折辱,殴打,甚至是强……他那么痛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来对钟子规说规矩讲制度?
遵守规矩没错,可世界这么大,总有规矩约束不到的地方,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而他一个站在阳光底下的人,又凭什么来嘲讽活在地狱里的人?
这和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
“放心,她本身就是受害者,杀人顶多就是判个防卫过度,最多不过多判几年……但是江羽,你是公众人物,不该牵扯进来。”
江羽:“……”
“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完,沈钰竹拉了江羽就走,江羽没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阴暗的别墅里,周密躺在沙发上,桌布盖着,宛如一具死尸。
江羽被牵着的右手手腕很快变成一片青紫,手骨断了一般,他的左手在最初和周密打斗中被压了一次,现在还有些疼,但那点儿疼和沈钰竹这几乎要把他手腕捏碎的力度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毫无可比性。
银色的柯尼塞格停在铁门外,江羽被扔了进去。
沈钰竹站在车门前,双目冰冷,“今天的事……我晚点儿再和你算账。”
江羽垂下眼睑,右手有些颤抖。
柯尼塞格箭一般激射出去,空旷无人的山路上,只有它银色的身影在山中绿林间不停穿梭。
江羽被扔给了沈钰衡,在沈钰衡来接他前,他被沈钰竹按在后座沙发上使劲折腾了一顿,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该干的也干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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