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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窗外还飘着雨点点。
蜷缩在温暖被窝里的胳膊被寒风一吹,许肆瓷白细腻的皮肤也被风雨传染,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点点。
她那件定制的防寒皮衣挂在入户柜上,内里衣着略微淡薄,她毫不犹豫将被子提上来,裹紧自己。
好像这样就能抵挡住那一句若有似无的试探。
许肆眨了下卷翘的长睫,目光下移,在玻璃的反光面上看见他指尖轻敲着权杖。
眉眼倦懒,开口问:“我说什么梦话了?”
他静静靠着椅背,抬起那双回眸,与她对视,连呼吸声都是静止的,两秒后,他若有所思地说:
“你说,有人杀了你,看起来格外害怕,我从没见过你恐惧,今天是头一次,不像是假的,所以很好奇,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吗?”
许肆仰头静默地看着他,发白的脚尖筋肉抽动,看着他性感的锁骨、鼻骨色气的红痣与浅淡的唇色。
画面仿佛就此定格。
无形中有人在博弈。
下一刻。
许肆就抬手轻轻继续摁压在太阳穴上,有来判断,一边弯唇浅笑一边垂眼说:“怎么会是以前的事情,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是做了噩梦,但梦境一般都是假的,就像听鬼故事,知道是假的,还是会害怕,醒来就好多了。”
她滴水不漏的将这个话题带过去,转而去关心他身上的毒,“那你呢,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裴枕偏着头,轻笑的隔着玻璃回视她低垂的眼睛,“还没有,有点麻烦,需要时间调制解药。”
“那这毒除了吐血以外,有什么具体症状吗?”
“有。”他从善如良的回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昏倒过去,就像刚刚,我一直守着你,却忍不住睡过去了。”
这倒是很危险。
这里是地下城。
许肆说:“那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出门,如果出门,找个信任的人陪你。”
这话说完。
空气中传来一声重物被搁置在大理石桌面的声音。
是那杆极其精致的权杖。
裴枕站起身来,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皮套袋,不紧不慢向她走来,他眉眼展开,一双妖冶的眸眼幽深的看着她,无端就生出一种深情来。
他把崭新的黑色皮套袋打开,里面露出一枚带着拉环的圆形物品,形状很诡异,皮套袋底下还有一把黑色的长枪,看起来很沉重,是那种能连发的冲锋长枪,全都放在桌上。
白皙的指腹敲敲枪身,语气有些含笑。
“可是,整个世界,我只信任你。”
他说的太绝对。
许肆缓慢眨了一下眼睛,明媚清冷的脸庞怔愣了一会儿,手指也跟着颤动,展平了唇角,终归忍不住说:
“之前你还说过,你不信我。”
窗外的雨点点不大,洋洋洒洒如同根根桃毛,徒增空气水汽浓郁度。
“理智上是不信你。”他弯着腰身,看着她面容瑰丽平静,微红的唇映衬进灰色的眸光中,嗓音无奈:“但总是忍不住对你盲目相信。”
那一刻。
许肆是诧异的。
盲目相信这个词汇,出现在他这样五感犹如通神的人身上,真的矛盾又诡异。
她和他对视,心脏缩了一瞬,动了动唇,嗓音妥协:“那这几天,你要是想要出去,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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