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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岳编钟就在眼前,谛音说得镇岳,指的当然是器灵。
也不知是因为白忙活了一场,还是这具身体之前都没有伤得这么重过。休息了一晚的孟染,早晨直接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刚开始两仪见他不动,还以为孟染是习惯性犯懒,甚至动手闹他。
结果,孟染痛得抽气,生理性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阻止两仪的双手也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吓了两仪一跳,当时就慌了,差点跟着孟染一起哭出来。
还是孟染自己痛过了劲,才缓声道:“去帮我请长柳师兄。”
乌长柳听说伤势重了,还不算慌张,人却是立刻就过来了。一曲妙手之舞结束,孟染的眉头才稍微解开了那么一些些。
乌长柳道:“但凡受伤,都是如此,前一两日要难受些,然后才会开始痊愈。”
孟染窝在榻上,大约是受了伤,又有人关心,撒娇般的哼哼了两声:“这些我都知道,但我现在难受。”
看起来已经是青年模样的孟染,俊秀的五官,因为虚弱,更显得秀气了。
平日里的孟染,就算没有闹天闹地,也是做起曲来便没日没夜,曲子一出来就元气满满。看人此时这么虚弱的躺着,乌长柳还挺有点不习惯。
乌长柳颇为无奈的一笑,忍不住便揉了揉孟染的大头:“好生躺着就是,反正这几日哪里都去不得。”
择元会榜首这个名头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火一把了,天舞门是上古大派这种事,也在这次的择元会上被中洲的真仙一口道破。这几日,就算他们闭塔不出,天舞塔外也围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之前演舞会并没有机会进入天舞塔,或者是那时候对天舞门不屑一顾,并没有想过要进天舞塔参看演舞会的。
这几日,不少人甚至直接在塔外询问,天舞门什么时候再办一次演舞会。
越是这种时候,乌长柳反而越冷静。灵石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赚得。前提是,天舞门得稳稳妥妥的。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一来,演舞会并不适合开的如此频繁。二来,这种时候开演舞会,鬼知道会因为有限的名额闹出什么事来?
等乌长柳想完了这么长一串心思,才听孟染蔫蔫地应了一声:“嗯。”
乌长柳看着也觉得心疼,想着让孟染好好休息,便不多打搅的走了。
等出了门,到底还是将孟染的情况给宋玺说了一声。宋玺听说这么严重了,便也放下手头上正忙的事情,过来探孟染。
刚走到门口,宋玺便听里面传来了百音两仪琴的声音。
自从与五音门的关系大好,后来又有了杨海制作的随心锥,宋玺便许久没听到百音两仪琴的声音了。此时听着这舒缓优雅,又显然不是天舞门舞曲的乐声,身心舒旷之余,也忍不住会心一笑,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顺便,将听到了消息,也准备过来探望的其他几人给拦了回去。
房间内,一曲奏罢,两仪又凑回了榻边。
榻上的孟染却已经睡着了。许是因为听着百音两仪琴的声音入睡,睡着的孟染,梦回了他自己的琴房。
刷着清爽苹果绿的琴房,阳光照在那一整面墙的原木色书架。工作台上,散乱的扔着他的乐谱手稿。似乎是某个静谧的午后,钢琴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试音声。
倘若是我,这个音阶便会高一个音。
这般想着的孟染,忽然愣了一下。琴房内的那个身影,简短利落的黑发,比天舞门孟染更俊朗的五官,不是他自己,又是谁?
但,倘若是他自己,这乐曲,却风格分明不同!其他人来听,或许会觉得没什么区别。但,这种区别,在孟染本人听来,却再明显不过。
孟染一惊,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还难受吗?我看你出了一身汗。”两仪温润的嗓音,在他耳边低低传来。
孟染心中一紧,下意识便伸手握住了两仪放在他手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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