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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的夫子,难免我就要多嘴问上一二。不知杨夫人您今日怎么得闲,专程跑过来训斥我这学生?”
听听,自从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这位正直的李夫子,说话立马就拐了个十八溜的弯。
周玉荷再能忍,也被这明明晃晃的讥讽之语,给招惹出了火气。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一个书院里的教书先生,又是何来的底气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如今可是县丞夫人,正经官宦人家的女眷!
既然对方的态度已经摆的这么鲜明,她也懒得在这种小人物面前装模作样。
放下帕子,脸色不善。
“母亲找儿子,必须得有什么要事才可以吗?你们绿柳书院就是这么教导学子的,让他们不敬父母?”
被人咣当一声扣了这么个罪名,李存孝立马不愿意了。
读书人从来都讲究个斯文有礼,但是要讥讽起人来,那嘴皮子也可以相当的刻薄。
“杨夫人你这话,请恕李某又不能苟同了。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可怜我这徒儿小小年纪便痛失双亲,如今也只有我这当夫子的出来,勉强与他周全一二吧。
谁叫我读圣人言长大,知道个天地君亲师的道理呢?
有的时候也挺羡慕那些无需教导子孙的人家,甭管死后如何洪水滔天,左右也都习惯了。最起码活着的时候不用费心教导,死后自然也无需为后人的缺德,操心劳神。
周夫人,你说是不是?
对了,”
状是无意的感叹了一番废话,然后假模假样的问候了一下。
“汝家先祖,尚且安好乎?”
这段缺了大德的嘲讽,老祝氏都听明白了,更何况是周玉荷?
“你这杀才,竟敢……”
母女俩险些气的不顾体面,如乡下泼妇一般,对其破口大骂。李怼怼立马高声大呼了一声。
“哎呦对不住,一时说顺嘴了。
你现在已经是杨夫人了不是?
就是我有些疑惑,杨县丞可知道你今日跑来,与我这小徒儿献出了一片慈母之心?
不然的话,回头我与我堂兄修书一封,让他给你如今的夫君提个醒?
正好他们一个是知县,一个是县丞,平时在县衙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都好说话。”
周玉荷瞬间愣住。
李知县?
李夫子?
“李知县,是你堂兄?”
李存孝诚实的点了点头。
“如假包换。”
……………
“李夫子,小妇人今日多有叨扰。不过就是许久未见小儿,心中牵挂才想过来与他一叙天伦。
刚才若是情急之下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李夫子海涵,念在我思子心切的份上,莫要与我一内宅妇人一般见识。”
不得不说,这周氏确实能屈能伸。
李存孝眼神闪了两下,客套的假笑道。
“杨夫人言重了,我方才也是护徒心切,若是有词不达意之处,也请杨夫人见谅。”
“不敢不敢,李夫子客气了。”
两人又虚假的你来我往了几句,周玉荷带着母亲,憋屈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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