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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快来!”甘琼英起身,径直朝着骊骅的方向走去。
骊骅耳朵红得彻骨,他现在甚至在感激他自己的面具,透不出他上头的热血。
他又兴奋,又紧张,又……害怕。
他撑着桌子,僵硬起身,坐得发麻的腿让他不着痕迹踉跄了一下,幸亏三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骊骅心跳得飞快,手心潮湿出汗。
他想怨甘琼英,不该让他在这样的场合出什么风头,他……甚至连像个正常人,平稳地走到惠安大长公主面前都做不到。
但是他又像是从出生起,就在等待这一刻。
他会被坚定地选择,被洋洋得意地提起,被夸张夸赞,好似他是个什么蒙尘的明珠珍宝。
他眼圈红了一点,却不想哭,只想笑。
他挺直了脊背,甘琼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径直拉住了他的手臂。
“来,我们给姨母补上新婚礼。”
她拉着他,越过了一众公子王孙的席位,两个人俱是目不斜视,眼中只有彼此。
甘琼英托着骊骅的手臂,已经因为熟练,能够比甜角还要贴心地配合他的频率和步伐了。
他们行走得不快,但也不慢,直至走到席间,两个人拜天地一样,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跪下行大礼,众人都愣是没能看出驸马如传闻那般,有一只脚是跛足。
因为骊骅的那一只脚,几乎是没怎么沾地的,左侧所有重量都在甘琼英身上。
“见过大长公住,祝大长公主千秋如今朝,寿年永昌隆。”
骊骅声音有些紧绷,但确实温和平缓,悦耳动听。
甘琼英在旁边跟着蹭吉祥话,道:“我也一样!”
惠安大长公主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她好久未曾如此开怀,一高兴,便让无眉当场赏了甘琼英和骊骅好多东西,全当他们的新婚礼。
甘琼英嘴角都要裂到后脑勺去了,看着那些被收起来的礼物,那惠安大长公主赏的,必定样样都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她和骊骅一起叩头谢恩,终于作完了妖,还收获得盆满钵满,这才和骊骅一起退场。
甘琼英拉着满手是汗的骊骅回座位,在男席和女席的岔路口,却不撒手,只看着骊骅笑。
骊骅急得不行,眼神示意她放手,在外人看上去,那就是小两口新婚燕尔,这还在宴席上呢,就急着眉来眼去了。
惠安大长公主笑道:“行了,让驸马坐你身边吧。快下去,别在这里显眼!”
甘琼英这才又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调皮一笑,说道:“谢姨母,驸马身体不好胃口浅,吃东西不看着总不肯好好吃,我看着他!”
然后他拉着骊骅,重新在她的桌边坐下了。
一坐下就跟温雪玲说:“雪娥郡主往旁边挪挪,你离我的桌子太近了,我倒是无碍,但是我家夫君闻不得呛人的脂粉味儿。”
温雪玲因为要跳舞来着,确实没少扑粉,熏得慌。
温雪玲简直想活活掐死甘琼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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