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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高庆东又装作为难的继续道:“这么大的事,上报给军衙也是应该。
不过,东亭戍与辽东城怎么说都是一体的。
若是真报上去,不但辽东城没了脸面,你去了东亭戍也不好与下边的袍泽相处不是。”
罗一笑了笑,“白崖城给我个满意的交待?
敢问高使头,他们的人都被我杀了,还怎么给交待。
还有,我的命可是辽东城的脸面能比的?
东亭戍的守军不好相处又能怎么样。
这事上报给军衙,高使头觉得他们还能驻守在东亭戍?”
罗一的声音越来越冷,根本不给高庆东半点面子,再次指着被绑着的贼人道:“从东亭戍到王马驿,各处的边军都做了什么,他是说的清清楚楚。
原本念着边军不易,又都是袍泽,忍一忍也就算了。
可辽东城的人却不拿我当袍泽。
我凭什么被人袭杀还要装作不知道。
凭什么边军烂成了这样,我要装聋作哑。”
高庆东大滴的汗珠从脸颊上滑落,看向罗一的目光先是惊恐,随后又闪过一抹狠厉。
罗一对高庆东心里想的什么一清二楚,拍了拍木榻的木板,“别想着杀人灭口,在被袭杀的当天,就派了家中的仆人回辽西城。
我有个三长两短,事情闹得更大。
另外,我一十五岁就能到东亭戍当个旅帅,其中的缘由你也该琢磨琢磨。”
罗一的这番话,让高庆东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颤抖的嘴唇大张,嗓子却仿佛被哽住了,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罗一对周口口挥了挥手。
周口口点了点头,将贼人押出了厅堂。
屋内只剩下罗一与高庆东两人。
高庆东见状,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被人拿捏,总好过事情被上边知道。
或许还能通过眼前的少年,与上边的哪位将军搭上桥。
只不过是将获利分出去些,那样以后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清了清嗓子,高庆东对罗一拱了拱手,“小罗旅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要求?”罗一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高庆东,“把某当成资敌的一丘之貉了?”
高庆东心中一紧,猜不透罗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尴尬的笑了笑,“那小罗旅帅是?”
罗一理了理袍子,慢条斯理道:“说句良心话。
咱们边军耕者有其田,那是用命换来的。将打得粮食卖了,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错就错在卖给了白崖城。”
高庆东连忙点头附和,“小罗旅帅说的是,咱们东边的守军,向来不受上边待见。
将粮卖给白崖城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小罗旅帅通融通融。”
罗一微微颔首,一脸很理解的样子道:“四处走了走,发现这边的袍泽确实日子过得苦。”
顿了顿,罗一脸色一正,“我不是不讲情理之人。
高使头说要通融通融,身为属下,这个面子必须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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