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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阮垂着眼睛,手上的手机安静地息了屏。
她抬起眼睛看向他,“……为什么。”
不觉得很麻烦吗……
他们结婚只是为了,渡过难关。
是可以为了爷爷变现得甜蜜些,但他那么忙,其实是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
那双如墨的眼眸看过来,眼瞳中倒映着她的影子,很小很小。
她看着他眼瞳中的自己,直到那双眼瞳忽然弯了弯,瞳眸中的自己也跟着变了形。
“什么为什么。”谢宴礼语气平常道,“别人家做老公的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顿了一下,举例道,“老爷子是这样,我爸也是这样。”
“下班回家都会带点吃的啊花啊什么的回家,哪有空着手回家的。”
“可我们……”楼阮声音低低道。
和他们不一样啊。
“我们也一样。”谢宴礼面色平静道,“楼阮,我不知道你们家什么样,但我们家,就这样。”
也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肃,他微微顿了一下,弯了弯唇,语气又柔和下来,“……你就不能浅浅地,入乡随俗一下嘛。”
“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第一,”他身子歪了歪,半开玩笑似地道,“做人家老公也是,不说做最好的,总不能让我做得太差劲吧?”m。
-
楼阮踩着毛绒绒的拖鞋上了台阶,谢宴礼单手插兜,就走在前面。
他踩在台阶上,慢慢往上走。
楼阮:“……”
她跟在后面认真地想,原来这就是成功人士,不管做什么都有很强的好胜心。
就连做人家老公也是。
也要做天下第一,最好的,老公。
难怪签合同的时候拿着保温袋给她送了饭,也是好胜心。
是为了不被谢星沉比下去。
楼阮默默叹了口气。
谢少除了仪式感很强,好胜心也真的好强。
她走在后面想得认真,完全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
“啪——”
楼阮直冲冲撞了个正着。
她低低“嗷”了声,抬起手想去捂额头,但没想到一个人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她的额头。
谢宴礼垂着眼睛,漆黑精致的眉蹙着,指腹落在她额间被撞到的地方,“到了,你想什么呢?”
落在额间的手指微凉,冰冰凉凉落在她被撞到的地方,正好。
他的声音就从上方落下来,感觉很近。
楼阮下意识地抬起手,手指轻触到他的手,又触电一般收了回去,“……在想事情,没注意。”
谢宴礼见她想自己按,收回了手,他打开手边的门,“进来,我这儿有冰块。”
她本来也是要跟着他去看看他的房间的。
楼阮捂着额头,默默跟了进去。
谢宴礼的房间和她那间是差不多的格局,只不过正好是对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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