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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给身后医生们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快步走到病房外:“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哎呀反正就是有事要讲,蛮着急。”
杜希呵呵笑:“还不想跟我说,你拿笔记一下。”
二丫拧出一只碳素笔,做好记号码的准备:“你说吧。”
杜希报出一串数字,二丫嗯了两声,没等杜希问她点别的,先一步把电话挂了。
可是胡唯正在开会呢。
最近在搞信息化的培训,拟培养全电子信息环境下专业作战指挥人才,听说还要组织一批人去虬城集训。
腿上放着本子,一支钢笔记得飞快,手机在裤兜里嗡嗡地震动个没完没了,胡唯停下动作,微伸直了腿从兜里将手机摸出来。
是个陌生号码。
正巧会上说到某个关键处,工作下派到科室,领导忽然点名:“胡唯,你把这些材料收集收集,整合意见,然后报给我。”
“是。”身穿军装的胡唯站起来,手,也按下拒接键。
二丫抵着胡唯的额头,眨着眼,睫毛翘着,嘴儿微张,是那样认真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是很烫……”她咕哝着和他分开,心中忧愁。“这个季节就是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感染了细菌病毒。”
正巧护士推着小车来打针,站在门口喊:“胡唯?胡唯是谁?”
胡唯和她分开,还缓不过神的样,咳嗽一声,对护士示意。“我是——”
“快,过来。”
胡唯单手抄兜,戳在那里问二丫:“你怎么来的?”
拉肚子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当然是打出租。
这下,又让胡唯犯难了。
遇都遇上了,让她回家,大半夜的,不安全;让她留在这里等自己送她回去,一个病号,矫情起来不知道又要怎么叽歪。
没等他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二丫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她拽着他,往静点室里走。
胡唯拉她问:“哪儿去?”
她说:“打针去。”
“我是问你。”
她又说:“我陪着你呀。”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你陪。”
她又犟:“那你,那你要上厕所怎么办?我帮你举着瓶子。”
胡唯笑起来:“我上厕所你能跟进去吗?”
二丫语塞。
她并不想走,她非常关心他。
别人不知道一个人看病的孤独,二丫很清楚。人家都有爱人子女或父母陪着,或守在旁边,或等在门外,心里是踏实的,是有所牵挂的。
要是你自己坐在那,冷冷清清地,有人路过,目光落在你身上,心里会哦一声,然后唏嘘,真可怜。
她不怕别人说自己可怜,但她不想让人觉得胡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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