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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许安妮双目红肿,脸上却带煞气,烤串拿起来,打横一撸就是一串,一撸就是一串,然后端起可乐咕噜一口——吃得咬牙切齿,喝得气吞山河。
余蓉咽了口口水,妈的,这小张的手艺还真不错,隔着窗户,味儿都这香。
第二种迹象,是第三天凌晨时来的。
当时,余蓉和雀茶都已经车里睡歪过去,炎拓负责观望,他到,许安妮拖了个很大的黑色垃圾袋出来,很费力地穿过巷子,拖到垃圾筒边。
垃圾袋太大,塞不进垃圾筒,她能把袋子靠垃圾筒边,掸掸手回去了,没过多久,又拖出来第二袋。
第三袋尤为沉重,许安妮拖得气喘吁吁,半途频频休息,得炎拓恨不得上去她搭把手。
三袋拖完,许安妮回屋之后没再出来,灯也熄了,炎拓长吁一口气:这两天,他还是第一次到许安妮熄灯,从余蓉和雀茶被赶出来的那一刻起,许安妮的灯就没熄过,连大白天都亮着。
如今,终于熄灯了。
希望她能睡个好觉吧。
***
余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非但大亮,还金光万道的,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伸手去遮,透过指缝,到炎拓转身向后,递过来一个卖袋:“茶餐厅点的,瘦肉粥和虾饺。”
余蓉接过来放下,从车侧袋里摸出根条状的漱口水撕开,吸溜了一通漱口,然后打开车吐掉。
另一边,雀茶也醒了,打着呵欠:“许安妮呢,怎样了?”
炎拓说:“挺好的。”
挺好的?
一句说得雀茶没了睡意,余蓉来了精神。
炎拓遥指了下许安妮的出租房:“清早的时候,出来扔过垃圾,三袋。去了,前两袋都是卖餐盒……”
余蓉脱口说了句:“呦,还真打扫卫生了啊。”
雀茶更关心他没说完的部分:“第三袋呢?”
炎拓笑了笑:“都是男的衣服、鞋子,应该是吴兴邦的,还有剪了的照片什的。”
雀茶心头一阵松快:“她这算是……挺过来了?聂小姐这招还真管用。”
余蓉悻悻的:“管用什啊,她运气好,瞎蒙蒙对了而已。”
炎拓没说。
挺过来了吗?可能吧,但离痊愈,还差很远很远。
疗伤这种事,能靠了,希望许安妮的厄运已经走完,前路能遇到许多许多的养分、许多许多的爱。
***
余蓉和雀茶是事了即撤,深藏功与名,炎拓则安阳又待了两天,和合方达成新的合,签了新的合。
走的那天,他又开车去了一趟许安妮的住处,也是巧了,车子刚到巷边,就到许安妮从头回来。
应该是刚买菜回来,提兜里满是新鲜蔬菜,有水芹,也有蒜薹,还有个提兜里盛满圆溜溜的金桔,着分可爱。
许安妮低着头,正手里的一叠小广告,里头有些是商品广告,有些是招工广告——她的文化水平不,做的都是槛比较低的工种,习惯了去中介介绍所拿单页信息。
炎拓目送着她穿过巷子开进屋,这才把车停道边,打开车下来。
走到许安妮口时,到屋里响着笃笃的刀声,是切菜吧,一刀一刀,刀刀都是即便受了生活的伤、依然想要用力生活的节奏。
炎拓蹲下身子,把从合方那要来的招工启事从缝底下塞进去。
他跟合方打过招呼了,如有个叫许安妮的打电来询工,请格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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