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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中央明明有一张雕琢精美的黄杨木椅,灰衣男子却熟视无睹,似乎天生喜欢站着说话。
众人鱼贯而入,连那个在凭栏上坐着打瞌睡的何马也懒洋洋站起身,跟在最后。
“有谁能告诉我厅外的庭院里种了几棵树?”灰衣男子发问。
“这算是考题么?我知道,一共是五棵。”文静抢先回答。
“五棵树的名字。”灰衣男子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翎香、榆钱、桂花,还有两棵云檀树。”这次回答的是那个红衣青年。
“两棵云檀树之间的距离是多少?”灰衣男子追问。
红衣青年一愣,凝神窥视灵台,却惊讶地发现整座正厅都被灰衣男子用无上魔功封锁,灵觉根本延伸不到厅外,更无从探知到云檀树间的距离。
“二十一尺六寸三分。”刀疤男忽然开口。
“东面的云檀树和院墙之间的距离。”
“六尺四寸八分。”还是刀疤男在回答。
文静向他投去惊叹的目光,她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些问题。
灰衣男子凝视刀疤男,继续问道:“院墙的厚度。”
这下刀疤男也沉默了下来,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院墙有多厚,出去量一下不就知道了?”峨无羁早就不耐烦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从来没听说过外门弟子的考核会考这些。”
灰衣男子徐徐侧脸望向峨无羁,问道:“你认为应该考什么?”
“当然是魔功修为!”峨无羁不假思索地说,“这里有六个人,两两放对厮杀,赢的留下,输的滚蛋!”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的修为很强?”灰衣男子问道。
峨无羁自负地笑道:“当然——”
“砰!”话没有说完,灰衣男子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的胸口。
峨无羁大叫一声像弹丸般飞射出去,掠过庭院后背撞在院墙上。
他的身躯几乎有一半嵌入了墙中,如一尊摆成大字型的人体浮雕。
灰衣男子甚至比峨无羁更快一步来到院墙下,他伸手按住第一个倒霉蛋的脑袋,慢条斯理道:“不要以为你父亲找我打过招呼,就可以随便在这里胡说八道。现在,你弄清楚院墙的厚度了么?”
峨无羁吓得呆住了,嘴唇一张一合半晌却吐不出一个字。
“三寸两分一厘。”正厅里传来何马的回答。
灰衣男子松开魂不守舍的峨无羁,回头看向何马道:“正面院墙的宽度?”
“十二丈九尺六寸三分。”何马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刚好是正厅宽度的两倍。”
“也是从大门到正厅之间的距离。”刀疤男补充说。
灰衣男子面无表情缓缓走回厅中,从一个个考核者的身后踱步而过,最后停在楚天的背后,冷冷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口,是不知道还是不屑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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