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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在那售票阁楼下候一阵,见人终下来,也没解释,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小哥瞧瞧,能不能退我一些银两,昨儿我只瞧一半,且们收费,也太贵些。”
林玉立马变脸色。
适才听说金主子来,本以为又是一桩大买卖,如今可谓是当一棒,“姑娘这又是何意?当初我明码实价地报给姑娘,姑娘也是心甘情愿地掏银子,并未有半分逼迫,如今姑娘戏曲儿瞧完,又来退银子,可有些说不过去啊。”
林玉天天在水巷里的打混,见这等事,说的是道,“昨儿姑娘虽只瞧一半,可江面上的位置给姑娘一人,清灵班这两日除姑娘之外,未曾售出过一张票,姑娘瞧没瞧完,那是姑娘的事,该翻的跟,我清灵班可是一个没少,赌坊里摇色子的讲究一个买定离手,姑娘包眼福,岂有再来要回银子的道理。”
姜姝也没同他争论,听完点点,轻声道,“小哥说的对,可这凡事有苦衷。。。。。。”
林玉抬往楼上瞧一眼,或许是知道今儿那屋里有个靠山在,顿时底气十足地道,“姑娘倒是说说,有何苦衷。”
阁楼上,林玉刚下楼,韩夫人走出来。
自打范伸到江南,她给信儿,等几日今儿才见到人,不免呛一声道,“大人挺忙。”
范伸一笑,“林冬还未见到他父亲?”
韩夫人脸色一变,也不再吱声,直接道,“侯府的丫鬟,已被我安置好,大人何时要,同我说一声是。”
范伸端起桌上的茶盏,正色道,“露个风出去,人在我这儿。”
韩夫人一愣,“前儿那死士,大人还嫌不够?”
范伸没答,“只管将风声散出去,过两日再帮我带个人去法师那避一避。。。。。。。”
韩夫人还未来得及问带谁,底下响起吵闹声。
那声音一入耳,范伸拧住眉。
阁楼下姜姝见林玉一堆道理说完,也不怕露面儿,掀开帷帽上的轻纱,一双眼睛含泪,眼眶绯红,声音哽塞又轻软,“虽说家丑不能外扬,可我今儿实属无奈,也不怕小哥笑话,我我家那口子并非江南人,三日前才到的江南,谁知还未落脚,他将我一人丢在客栈,跟一帮子酒肉朋友去花楼。”
姜姝说到这,眼泪是“啪嗒”地往下|流,“不满小哥说,我们半月前才刚成亲,本以为这趟江南能少增点感情,谁知竟遇到这事,一时心想不过,拿全部的家当出来,买这个票。。。。。。”
林玉听完也有几分同情,尤其是见她哭得楚楚可怜,态度比起刚才缓许,“既如此,用用,总好过相拿去花在花楼强。。。。。。”
“可不就是。”姜姝似是寻到知音,苦脸道,“起初我也是如此想的,可今儿我才发现,他被人追杀中毒,怕是,怕是命不久矣。。。。。。”说完是一道哭声,痛彻心扉,“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哥瞧瞧能不能退给我一些,也不说全退,够我去寻个大夫,保住他性命可。。。。。。”
楼上的韩夫人正听得认。
还好奇哪里来的人。
突地听到一阵茶盏的晃荡声响。
回过,见范伸几声呛咳,那茶盏里的茶渍,不少溅到他衣袍上。
韩夫人忙让人递一块帕子过去,等范伸收拾好,才转过同屋内的严二道,“去将那戏精带上来。”
韩夫人一愣。
戏精?
这阁楼内是戏子,谁啥时候又成精。
韩夫人还未弄明白,见严二一句也没问,然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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