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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总觉得自己已经是天底下第一凄惨可怜,可现在呢?
秦卿推开窗户,深吸了口气,觉得窗外的空气甜美的让人迷醉。
现在的秦卿不是十三岁的小女孩儿,二十三岁,对很多城市女青年来说,可能依旧是孩子,或许刚刚大学毕业,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但她不一样,她的二十三岁,却已经老了。
羽林的成员孤儿居多,和那些无父无母的战友们比起来,秦卿以前的生活宛如天堂。
所以现如今,她当然已经很清楚,自家爹娘不是不爱她,就说父亲,也许他对秦月很好,对自己多少有些忽略,可是,那何尝不是因为与自己的关系更加亲近些,他用不着太客气,母亲对他也很不错,虽然不会像疼爱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她,但自己每一次登门,也是好吃好喝,忙前忙后……
她的父母,至少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十三岁,没冻着她,饿着她,更没有因为重新组建家庭就抛弃她,这还不够吗?
秦卿在自家的床铺上滚了一圈儿,伸了个懒腰,进厨房准备给自家老爹煎药。
选了一株品相不错的人参,切下一钱,又生火把杏仁炒到八分熟,剩下的桔梗、茯苓、桑皮积实、干草、柴胡、五味子……
她切药的手法极快,也很轻盈,一边切,一边用一盅灵液泡好,搁进砂锅,调好火……
她在厨房里忙了两个钟头,药刚煎好,就听见门外有人声传来——
“宝儿?”
秦卿穿着围裙,端着药碗,笑眯眯走出厨房,一眼便看见秦父弯着腰,一手拎着拖鞋,目瞪口呆地看着亭亭玉立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姑娘——“你……你……”
“爸,我回来了,别站着,快关门,外面多冷?”秦卿走过去,先关好门,然后帮自家父亲摘下厚厚的棉帽子,围脖,去了防寒服,搂着他的胳膊一块儿坐到沙发上,将药碗往前一推,笑道,“你不是咳嗽吗?我给你煎了药,是部队一位老中医开的方子,很灵验的,你喝两天就没事儿了。”
“好,回来就好。”秦父怔了半天,他有两年多没有见到自家姑娘了,这一次乍一见,看着他女儿因为多年军事生涯而变成古铜色的肌肤,颀长瘦削的身材,漂亮端丽,和他有三分像的一张小脸蛋,难免心神动摇,再加上姑娘和以前大不相同,满腔的愤懑已然不见,出落得大气十足,更是宽慰不已。
对着自家女儿的笑脸,这会儿,秦父早就摸不着哪里是北,秦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碗中药汤子一勺一勺灌进嘴里,居然没有觉得苦,相反,还甜滋滋的。
说起来也巧,陆幽带着女儿秦月到她舅舅家串门去了,今天居然不在,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父女,中午秦卿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不好不坏,很一般的饭菜,父女俩一块儿吃,饭菜虽然不算特别好,可是,秦父却是吃了三大碗干饭,比往常的饭量大了整整一倍。
吃完饭,秦父和闺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两个人有很多话要聊,秦父想知道自家姑娘这一次回来是和往年探亲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统共在家里呆不了三两小时,还是就此留下,不再离开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迟迟问不出来。
秦卿心里一阵难受,脸上却挂了笑,天南海北地一通神侃,把平日里从羽林听来的见闻趣事儿,全拿出给自家老爹分享,说的也全是有意思,好玩儿的事儿,那些艰苦的训练,流血和牺牲是半句不提,没一会儿就把秦父给哄得眉开眼笑,再加上秦卿摆明说不会再回去,以后就留在海市发展,更是让秦父长出了口气。
聊天聊了一会子,秦卿就让自家老爹去睡午觉了,秦父年纪不小,平日里注重养生之道,衣食住行自成规矩,该午睡的时候,就要上床睡觉。
至于她自己,已经和沈醉约好去医院复诊,当然,与自家父亲不能这么说,只说是和以前的战友聚会。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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