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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随时要下一场暴雨。
这里是墓地,今天是清明节,她是来扫墓的,不一样的是,她是来给自己扫墓的。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相片,温萦觉得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些都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陌生的是,如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已经死了,然后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重生了。
老天多给了她一辈子。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
温萦转头望去,就见一个眉目锋利,气势桀骜的人走来。
他怎么来了?来人并不陌生,是她上辈子最大的对手,江勋。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认识她?”江勋走近,目光凛厉的打量着温萦。
江勋这人是出了名了凶狠,逮住谁咬上一口,皮肉都揭下一块来,偏偏他背景硬,更没人敢招惹了,被他多看一眼,晚上都要做噩梦的。
温萦和江勋做了多年的对手,早就习惯了他乖张的脾性,何况他们现在只是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罢了,对于江勋的问话,她只是摇摇头,然后弯身将手中的那束花放在墓前。
“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而已。”高档的墓园里,只有她的墓前冷冷清清,唯一来扫墓的还是她自己,实在太可怜了。
这话一出,江勋就哈哈大笑,嘲讽起来,“她是活该!她全心为家族,连命都搭了进去,结果得到了什么?未婚夫成了准妹夫,她爸妈更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她那个二世祖弟弟正拿着她辛苦打下来的基业享乐,她就是太蠢!她活该!”
温萦看着一口一个活该的人,心中有些复杂,要不是了解江勋这个人,只怕就会以为他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死了还要在人家墓前嘲讽一番。
见江勋的样子,温萦突然觉得其实上辈子也不是那么失败,起码还有人为她难过。
“你说她是不是活该?”江勋勾着的嘴角,似乎还带着嗤笑,满是不屑。
温萦垂了垂眸子,过了一会儿,这才回道,“她已经死了。”
是,她活该,所以她死了。
那一刻,温萦见到江勋嘴角的弧度僵住了,一点点收了回去,唇线绷得紧紧的。
“……死了”两个字极轻,或许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
温萦能明显感觉到江勋周身多了一份凝重,被阴霾所笼罩。
“她倒是死的干脆,那些害死她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江勋说完,眸光中带出几分狠戾。
温萦怔住了,害死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出车祸死的吗?
“她是被害死的?”温萦脱口而出。
江勋冷眼一扫,声音也冷了几分,“和你无关的事,别瞎打听。”
温萦听得出,江勋已有生气的趋势,这时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温萦识趣的闭嘴了,她已经不是温萦了,她现在叫姚安宁,是另外一个人了。
江勋离开了,温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深思愈发浓重,手紧握成拳,江勋那句话让她全身发冷,她上辈子的死,到底隐藏着什么内情?害死她的那些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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