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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十一月十七号,你家的主管强买良民家少女三人,将其父兄腿脚打断,人家告状去了民安坊令衙门,被你家一张名帖,硬生生将案子给消掉了。”
卢昱瞪大眼睛:“我没有!”
“年前十二月一号,太祖忌辰,按律,所有勋贵、官员,当在家沐浴、斋戒、为太祖上香祈福……你那天晚上,去‘燕雀楼’,和两个红牌姑娘鏖战。”
卢昱面皮惨白:“我,绝对没有!”
老太监阴恻恻笑着,手指在卢昱的胸口狠狠的戳了又戳:“您说没有,就没有呗。我们这群可怜的奴婢,又能把您怎么样呢?可是卢仚大人,是天子的人,您当着我们这群天子的奴婢,如此放肆的侮辱天子近臣……”
卢仚笑呵呵的朝着老太监摆了摆手:“老马,老马,自家伯父,骂就骂了嘛,多大回事?不过,您说得对,我是天子近臣,骂我就是骂天子啊!”
“我家伯父在守宫监的黑档多不多啊?”卢仚当着卢昱,笑问老太监。
姓马的老太监笑得极其和善:“不多,不多,比起其他的勋贵,略少了些,也就只有二十几斤而已。”
记载了各种违法违规之事的黑档案,居然有二十几斤重?
守宫监的本职,就是监视勋贵,监视官员,给他们记黑档案,需要的时候,就罗织罪名将他们定罪下狱,削减爵位,甚至是抄家流放,乃至满门抄斩!
卢昱看着卢仚身上的红袍,看着他胸口的大守宫纹,突然想起来,卢仚如今是什么身份了。
冷汗一下子就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如果是开国莱国公在,哪个守宫监的太监敢这么对他说话,早就被一巴掌拍倒在地,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但是如今的莱国公府……现今的莱国公卢昱嘛!
卢昱的腰微微弯曲了些,他哆嗦道:“那些事情,绝对是无中生有,我莱国公府,那是书香之家,怎可能作出那种夺人田地、强购民女,甚至是大不敬的事情?”
“一千贯,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卢仚笑看着卢昱:“今天这事情,今天,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们慢慢算。呵,迁我祖坟?”
卢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极狠厉的杀意。
前世今生,动人祖坟,那都是不死不休的深仇血恨,卢仚笑语殷殷的看着卢昱,一双眼珠充血,一如被重创的野兽,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子嗜血的冲动。
如果卢仚仅仅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他已经拔刀将卢昱斩杀当场!
“莱国公,要迁坟,也可以,等我忙过这两天,我再去……不过,小子家境贫寒,这一应劳务费,还请您给提前支付了。”卢仚左手按在佩刀刀柄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不然,万一小子迁坟之时,不小心破了公府祖坟的风水……呵呵!”
卢昱瞪大眼睛,看着卢仚怒道:“你敢?”
卢仚压低了声音,满脸是笑的说道:“你猜?我,阉党,我都不要脸了,你猜我敢不敢?”
一旁的老太监们‘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无比的开心,无比的灿烂。
卢仚此刻的这股子狠劲,这股子煞气,很合他们的胃口。
对嘛,就是要对这些勋贵、官员们狠辣一些,才是守宫监的人,才是天子近臣,才是他们这群‘阉党’的自家人嘛!
稳重的步伐声传来。
白长空以及几名身穿紫袍,气度从容的朝堂大员朝这边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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