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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别走啊——”
小贩眼见金主走了,到手的一百贯钱就这么没了,急得跟猴似的哇哇直叫。
那小公子却头也不回,转眼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那小贩懊悔的直拍大腿,忽然眼睛又瞄上了石韦,马上陪笑道:“这位公子爷,这串冰香糖果子你还要吗,十贯钱就能拿走。”
石韦面露鄙色,冷笑一声。
“五贯也可以。”
“一贯还不行么。”
石韦无动于衷,看猴似的看那见钱眼开的小贩降了半天价,方才面无表情的丢出一句:“我只出一文钱。”
“一文钱?”小贩顿时便急了,叫道:“你开玩笑的吧,我这冰香糖果子原先也要卖十文的。”
石韦冷冷道:“你若不肯一文钱卖,那我便去官府告你个哄抬物价,坑骗客人之罪,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贩一下子就怕了,他心想眼前这公子,竟然肯出十贯钱买一串果子,想必也有些来头的,眼下又确是自己没理,若真告到官府去判了罪,却当如何是好。
这般一琢磨,那小贩很快就软了下来,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一文就一文吧,今儿个碰上你和那位公子两个怪人,算我倒霉了。”
从十万文到一文,小贩一夜暴富的美梦就此破灭,那个垂头丧气的劲儿可想而知。
石韦也是气于这小贩的见钱眼开,如今把他小整一下,一口恶气也出了,遂也就不再多跟他一般见识。
他随手丢下一文钱,摘了那冰香糖果子递给了潘紫苏。
“我这肚子不舒服,怕是吃不下这东西。”潘紫苏不知已被石韦看穿,还在继续假装。
石韦却笑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一文钱的冰糖果子,咱们可是赚了,你真的不吃么?”
潘紫苏怔了一下,旋即低眉而笑,脸色间掠过几分不好意思。
她只好直起了身子,将那冰糖果子接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再看看石韦那温情脉脉的笑脸,不禁也笑了起来。
石韦便问:“咱们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方才你何故要让着那娘娘腔呢?”
潘紫苏却叹道:“我知道你颇有些积蓄,可是你眼下要养这一大家子人,又没什么收入,只为我这件小事就花那大钱,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再者,咱们初来汴京,人生地不熟的,我看那小公子出手阔气,必是什么权贵子弟,还是不要得罪为妙。”
潘紫苏耐心的劝解了一番,她这一番话得体妥当,深有见识,倒是将石韦说得由衷信服。
他当下便牵起了潘紫苏的手,说道:“我这人有时是会有些执拗,幸得有你能在身边时时提醒,能得你这般的红颜知己,真是我石韦前世修来的福呢。”
潘紫苏听着心中只如吃了蜜一般甜,脸上却又泛起几分羞涩,只任他牵着手儿,低眉浅笑不语。
他二人正暧昧温馨之时,那曹琮步迈匆匆的上了桥头,拱手歉然道:“方才有事耽搁,来迟了一步,让两位久等了。”
潘紫苏忙是将手抽离。
石韦轻咳了几声,笑道:“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方才还碰上有一个有趣的娘娘腔,也算没白等。”
“娘娘腔?”曹琮一脸不解。
石韦道:“曹兄不是要请我们去樊楼吃酒吗,我路上再慢慢与你说这件趣事。”
于是,他三人便下了州桥,一路说笑着往东华门街而去。
过不多时,石韦终于看到了这座被曹琮称为“天下第一楼”的大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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