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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侯谋逆之事处处透着蹊跷,但宫中对此讳莫如深,朝中又厚待了许家和朝阳郡驻军,朝中和军中过了这波风雨飘摇的冲击。
安北侯一事成了朝中公认的忌讳。
陛下曾经力排众议,一心信任想要扶持的人,在京中生了谋逆之心……
亦是朝中众人心中心照不宣之事。
勿议许家。
……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
二月初六,柏炎生辰,照说是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生辰,应当普天同庆,但宫中极其低调,也未在朝中和京中高调张罗此事,朝中众人猜测去年二月,陛下在北关厮杀,正是激烈惨痛之事,眼下才过一年,许是不愿提及此事,所以没有会想触陛下霉头。
朝中休沐。
柏炎晨间便到了西暖阁看明月和阿照,整个正月,他近乎没有时间来看他们。
他偶尔来过三两次,他们都已入睡。
他在床榻边看他们二人许久。
如今明月和阿照都大了,不会再睡摇篮里。
他偷偷给他们掖好被角。
他只是不知,当如何见她……
许朗一事善后,朝中诸事也都似在正月崭露头角,临近诸国该打仗的都在打,苍月不打,也会有人来拉拢,亦或是要得苍月一个承诺或口信,纷繁复杂,他亦焦头烂额……
二月初六,似是终于清闲了。
他早早来了朝华殿,他知晓她晨间会来西暖阁看明月和阿照。
帘栊撩起,熟悉的脚步声入内,他心中竟会一丝紧张,“阿锦……”
他笑笑。
“生辰快乐。”她轻声。
只是这一句,他忽得眸间微缓,“阿锦,我想吃你做的长寿面。”
苏锦淡淡垂眸,应了声好。
朝华殿的孩子多,殿内就有小厨房,苏锦在热水边,心有旁骛,盯住一处出神。
他自身后揽紧她,头放在她肩侧,没有说话。
“水开了。”他提醒。
他看她纤手如玉,睫毛微颤。
少时,他吃到她给他做的第一顿长寿面,一根未留。
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与她一处对坐。
事后,他用手帕轻擦了唇角,“淡了些,明年记得加盐。”
莫名的,她看他时,眸间氤氲。
他吓倒,伸手擦她眼角,“哭什么,不加也行,只要是你做的……”
那日过后,他似是处处在她面前小心,惶恐,似是唯恐一句便打破这种分明两人心知肚明的,悉心构架出来的,微妙的又悬在半空的平衡里。
“再隔两月,阿锦……”他手未松开,继续替她擦拭眼角,“再隔两月,等朝中之事平稳了,我们四月启程,带明月和阿照,还有三个孩子,我们回云山郡府邸小住两月,像早前一样……阿锦,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他指尖柔和而温暖,“等到云山郡,你告诉哥哥,怎样才是喜欢你,你教的,哥哥都听……”
她喉间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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