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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位小姐?”解玲珑被这种实质性的目光,盯得心中发寒,忍不住叫了眼前的人两声。
李素莲却仿佛魔怔了一般,就是盯着她不放。
最后还是她旁边的那位叫皎月的丫鬟,掏出银两付了钱之后,李素莲才回过神来,冷哼道:“咱们走!”
解玲珑对这些大小姐古怪的脾气也了解,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对刚刚李素莲的那句“屈大哥”十分介意。
说不出来的介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明明都已经清楚明白,那个人并不是屈珪塬,可是心中偏偏还有念想。
那念想不多不少,如同一尾被甩在岸上岸上的青鱼,濒临死亡,又忍不住绝望挣扎。
“阿兰,娘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啊?”天还没有黑,解玲珑就关掉铺子回家。
阿兰看见解玲珑的身影,松了一口气,急忙道:“有好好吃饭的,夫人今天很乖巧,小姐,您照看着一下,我去热饭。”
“好。”解玲珑见解母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揭掉面纱,将手中的香囊系在解母身上,解释道:“这是程大夫开的药材,据说有养气安神的好处。”
解母咿咿呀呀地,用手指挑起香囊的穗子,往上面一扬,又飞快地将食指挪开,像个小孩子一般。
解玲珑见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发病了,便带着解母去了屋子里,找来平日里解母经常玩的东西,然后自己在一旁看书。
许是因为白日里太累了,迷迷糊糊的,解玲珑看了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里梦见了屈珪塬。
那是在白马寺的后山腰,人迹稀少,但是桃树林立。
彼时三月春阳如棉絮一般温软柔和,灼灼的桃花一朵接着一朵,如同云雾一般,缠绕着整个后山腰,绮丽美好。
屈珪塬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薄唇紧抿,欲言又止地望向她。
“屈公子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讲吗?”解玲珑平日里不爱去那些热闹的地方,所以看完母亲之后,便习惯来这后山游玩,只是没有想到会遇见屈珪塬。
屈珪塬就像是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走到一棵桃木边上,折了一支桃花给解玲珑,他挠了挠头,冲着解玲珑笑得有些憨傻,道:“桃花,桃花很美。”
解玲珑掩着轻笑一声,“多谢屈公子了,正好母亲屋子里还差一束花。”
粉红色的桃花瓣,在春风中颤颤巍巍,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似的,然而偏偏就是没有落下。
解玲珑看见眼前的少年,忽然红着脸,心尖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屈珪塬被解玲珑的眼光,看得极为不好意思,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一下子又紧绷着脸,就和原本那个寡言缄默的少年一样。
解玲珑却知道,这不好相处的沉默,不过是他掩饰自己的外壳而已,事实上,他是一个十分温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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