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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生似乎还有什么想接着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像是陷入了自我恍惚中一样,有着一阵子的茫然,随后就蓦地回了神,勾着唇冷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短促,和从前冲着秦芷爱发出的嘲讽冷笑,有些相像,却又有些不像。
伴随着他的笑声,他的眼底隐约的泛起了一抹似是被逼到无路可走般的颓废悲凉,不过很快,那抹情绪就被冷淡疏离的神采所淹没。
然后,他就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门,走掉了。
随着门关上,秦芷爱颤了颤睫毛,将埋在膝盖上的脑袋,抬了起来。
她怕忽然有人进了洗手间,勉强的撑起酸疼的身体,抖着步子走到门前,将门重新反锁上。
就这么一个简单地行动,几乎耗尽了她此时体内所有的力气,她虚脱的靠着冰冷的门板,又缓缓地蹲回在了地面上。
秦芷爱僵坐了许久,才慢慢的缓过来了一点劲。
她的衣服,就像是一块一块的碎布,根本遮掩不住她的身体。
她被顾余生强拉进洗手间的时候,周婧的包落在了外面,她身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根本无法联系上旁人,她不确定楼下的聚会散了没,不敢随便出去,生怕外面有人撞见了她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
洗手间浴缸旁,有一扇小窗户,秦芷爱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盯着那扇窗户,一直看着外面的天色从黄昏变成漆黑,洗手间的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敲门的是来打扫别墅的佣人,秦芷爱从她的话语里知道聚会已经散了,这个别墅里除了她,已经没旁人了。
秦芷爱这才放心了下来,然后麻烦佣人给自己拿了套衣服。
临走之前,秦芷爱没忘记把顾余生撕碎的衣服也带走。
回到家,秦芷爱连晚饭都没吃,直接上楼洗澡睡觉了。
说是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她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就想到了下午顾余生临走之前,扔下的那句话:“你要是不怕我像刚刚那样往死里弄你,你尽管让爷爷去我那住……”
你尽管让爷爷去我那住……只是短短的十秒钟,秦芷爱就搞明白了状况。
原来在她拿了周婧的包,转身准备抛开时,给顾余生打来电话的是爷爷。
虽然她没有听到原话,但是她想,爷爷在电话里,告诉顾余生的大概就是他要去他的别墅住一段时间之类的话。
她这一天在顾余生的面前又是把酒洒在他的袖口,又是撞入他的怀中,又是闯入他单独在的房间,想必他早已经认定她是为了纠缠他,而故意做出了这一连串的巧合。
所以,爷爷的电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点爆了顾余生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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