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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双手发抖,每一次法术攻击都将她击退数十丈,而她继续顽强地向上飞着。
观墨背着棋湖在她身后,曲笙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她咬牙挺着。
她已经离巨壑越来越近了,曲笙知道外面有太和的救援,只要出去就能逃出生天,但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随着御风符的效果减退,金丹修士的遁速优势更加明显,他们从各个方位开始包抄曲笙,她从未逃得这般身心俱疲,比她高一个境界的威压层层涌上,雁门盾就算再强力,终究还是在一名筑基修士手上。
还是一名经脉周转不灵便的筑基修士。
曲笙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使出“横扫千军”,连符箓都要省着用,六文钱都只能趴在她肩膀喘息,为了逃命,小小的元宝鼠也是鞠躬尽瘁了。
随着临近地面,下方的金丹修士们也攻击更丧心病狂,明明只差一点点,曲笙却一次次地被击飞,他们抓不到她,却也不让她出去,要在此地留下她的命!
天澜丹派曾送过许多丹药,曲笙将大部分留在门派中,身上携带的这些,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她服下最后一粒补灵丹,勉强撑起了护体灵力罩,心中忍不住想道——也许这就是穷途末路。
观墨道:“我来拖住他们,你带师父上去!”
曲笙回头怒斥:“你要去送死,然后戳你师父的心肝吗?”
观墨闭上了嘴,他悄无声息,哭得泪流满面,已经不忍心去看曲笙一次次失败。
眼前展开围剿的金丹修士们脸孔模糊,只留下了狰狞的杀意,她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无论如何,哪怕筋疲力尽,也飞不出那上方的牢笼。
曲笙手上其实有保命的东西,别的不说,紫覃的羽毛可以即刻起效。她不是对脸面很执着的人,必要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卑微地活下去。
但心中不甘。
她终究还是不想仰仗他人鼻息活着。
曲笙撑着雁门盾,在战火中扪心自问——我就只能到这个地步吗?
我的极限、我的界域、我的意志,就只能到这个地步吗?
哈。
她下定决心,对观墨传音:“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所以我在你身上绑了根绳子,我倒数三二一,你拼命往上飞,只要你能飞出去,就能把我带出去。”
她是要把御风的灵力省出来,全部用于支撑雁门盾,为观墨抵挡后面的攻击。
观墨大叫:“我不能让你殿后!”
曲笙嘲笑:“二货,你比我还大的时候都能被我揍哭,指着你殿后,黄花菜都凉了……没时间了,”她将肩膀上的六文钱丢到观墨头上,“冲吧!”
三个人不能都折在这里,观墨体能比她强,如果他能出去,那么她也有希望,反之,曲笙现在已经衰竭,她断然是冲不上去的,而没有雁门盾的观墨也完成不了殿后的任务。
在修真界,选择就是这么残酷。
观墨糊了一脸泪道:“你一定要撑住!”他身上已经没有御风符了,两个人都是废物一般的五灵根,在这种补给跟不上的情况下,观墨的经脉好歹比曲笙流畅,他气提丹田,怒吼一声,脚蹬旁边的石壁借力,向着上方疾冲而去!
而他腰上正系着一根绳索,只是坑人的是,为了省钱,曲笙储物袋里的绳索居然不是法宝,而是普通的凡间麻绳。
这颤巍巍的麻绳随着观墨的直冲瞬间绷紧,曲笙的腰被力道拽起,她已放弃了御风,完全靠着麻绳的力量吊飞起来。
曲笙收起定军枪,将雁门盾高高举起,那上方星辰之光闪烁有力,数道法术击打在上面,碰撞出了五光十色的光芒。
曲笙一口精血喷了上去,盾牌上暗红色的脉络鲜活了起来,她满口是血,对着周围蜂拥而来的金丹修士们桀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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