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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咧嘴给她看了看那颗牙:“怪你,有好久不给磨了,所以才尖了。”
南河:“……”
现在撒娇方式改路线了是吧。开始学会顶着一张不听话的脸,故作满不在乎的求蹭求摸了。
南河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去用指腹按一下牙尖。辛翳心里颤了一下,乖乖张嘴,就在南河手指就要碰到的时候,外面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来人甚至不用和宫人通报,一下子跪在了主宫门外。
南河猛然转过脸去。
能这样急匆匆赶来,直接出入主宫的怕是只有至急的军报了。
果不其然,听到来人喘息着在门外喊道:“大君,上阳来的军报!”
南河放下手来。
上阳?!是出了什么事?魏军开打了?
辛翳倒也不是分不清轻重,从屏风上拿起一件黑色长外衣,罩在他花里胡哨的单衣外,道:“进来。”
穿着皮甲,浑身都是干了的溅泥的兵士连忙走近来,将手里的布袋双手捧给辛翳。
那兵士跪下后只瞧见了屋里有一女子的衣角,也不敢乱猜,低头退下。
辛翳从脏兮兮的布袋中拿出牍板,南河想凑上去看一眼,但却有些心虚。
辛翳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芥蒂,往旁边递了递,二人一同看。
他脑子里虽然一瞬间也想到了自己之前某些猜想,但他直觉般否定了。
那些事还不确定,但他是笃信南河的。
牍板上就两行字。按理说该是商牟的字,只是这字迹明显不是商牟狂草错字,写的很急却也很硬锐漂亮,甚至写的都不像是楚字了。
“魏军来袭,投石宝船皆备,所图恐不只上阳,粮草皆备,船只尚不足,自请主动迎击。”
魏国出动了!
来得比想象中还快。
南河正要开口,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身边的辛翳喊道:“去传原箴来。景斯当值了么,让他备下笔墨。”
外头宫人推开门走进来,南河抬起手来想拽住辛翳衣袖喊他一声,却只感觉连辛翳的声音都远了。她一阵眩晕,最后一眼瞥向外头的天色,外头几乎已经天亮——
她便陡然晕过去。
辛翳正要收起牍板到桌案边去,就听见荀南河似乎想要叫他一声“无光”,第一个字刚吐出来,她身子猛地一歪,整个人朝后倒去。辛翳一惊,扔下牍板,转过身去一把捞住她。
南河身子极轻,整个人软倒下去,若不是他一把捞住,她就能这样后脑撞在地上。
辛翳跪在地上,只看见上半身在他怀里的南河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第一次见到南河就这样忽然失去意识,吓得头皮发紧,他摇一摇她也毫无清醒的意思,唤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看来……她已经暂时离开了。
景斯已经进来了,看见辛翳披着衣服跪在地上抱着昏过去的寐夫人,也吓了一跳。
辛翳倒是冷静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抱她,只能姿势有点别扭的将她打横抱起来,不会走路似的小心翼翼到床榻边,将她放在了榻上。
景斯连忙低头道:“昨日大君就说了让原箴早些来,他刚刚到了。”
辛翳坐在床沿:“让人请他进来吧。”
辛翳笨手笨脚的抖了抖被自个儿揉成一团的软被,给她盖上了。
他伸手拿起她手腕,看他刚刚咬的那个牙印。并不深,都只有一点痕迹了,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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