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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弱臣强,可不是什么好事……”谢侯叹息一声,就要往前行去。
谢笙拉了拉谢侯的衣裳,脸上尽是疑惑:“爹爹,皇上与蜀州相隔这许多路程,怎么就知道爹爹要为我寻老师的事情呢。”
乍然听来,这不过是谢笙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可就是这一句,让谢侯如同醍醐灌顶,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此事休要再提,”谢侯爷打定主意等周尚书到了,一定要对他更加礼遇才行,“夫人,说不得,此番来的不止有周尚书一个。若是可以,不如叫大姐儿与咱们同住,将后院的吊脚楼单独分隔出来。”
谢侯和李氏商量着周尚书,甚至可能是周尚书一家的安置,谢笙却没半点想听的欲望。他把脸埋在谢侯怀里,大脑一刻都不停歇。
从周尚书这事儿上看,是皇帝无能为力,主弱臣强。可从皇帝远在京城,就能知道谢侯为自己寻找名师,甚至还不被谢侯发现的情况来看,皇帝绝对没有表面上表现的这么无害和弱势。说不得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好在皇帝因为周尚书这事儿,愿意告诉谢侯,我就是在监视你,现在你可以为我所用了。这是蜜糖还是砒霜,还有待考究。
谢笙听见似乎远处有人声传来,探出头眯着眼看了看:“爹,那边是谁,怎么这时候入了栈道?”
李氏显然也对谢笙此时的清醒觉得非常惊讶,拢了拢自己披在肩头的外衫,将灯火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制止了谢笙起身的动作,又为他掖了掖被角。
“今儿是怎么了,这会儿还没睡熟。”
“白日里听了朱王妃的事情,有些睡不着,”谢笙第一次知道,这么晚了,李氏还会来看自己一回,“娘怎么过来了,夜里冷得很,快回去睡吧。”
“不看看你,我也睡不踏实,”李氏索性上床挨着谢笙躺下,轻轻的拍着谢笙,小声道,“朱王妃的事情,你听一耳朵也就是了,若日后果真进宫,别犯了忌讳就是。”
谢笙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给李氏空出了些位置。
“娘,爹说皇上喜欢朱王妃,可您说朱王妃苦,孩儿心里总是想不明白。”
其实哪里是想不明白,不过是因为宫斗剧洗礼,谢笙想的比一般小孩子多些。谢侯和李氏说的都比较浅,谢笙晚上睡不着,想着想着,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娘说的不过是些谬论,若同人说起时,你只按着你爹的说法说便是,”李氏叹了口气,到底轻轻对谢笙道,“太子生母高贵妃,是皇上当初的侧妃,打从一开始,就是宠冠后宫的人物,便是当初的朱王妃,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你日后若是见着了,必须谨守规矩,万万不能被她拿住了把柄。你长兄的母亲小杨氏可是她的亲表妹呢,还……”
宠冠后宫高贵妃啊,似乎太尉也是姓高的?谢笙觉得自己似乎又阴谋论了。
李氏住了口,不再说话,更不再提起这事儿:“等回京了,你好生多看多瞧。有姑父在蜀州,你爹必然是不会在京中久留的。”
李氏说起这话时有些怅然,她舍不得谢笙,可是她又要同谢侯同进退,因为这样,才是对大姐儿和谢笙最好的选择。
大姐儿今年也有十岁了,到了可以相看人家的年纪,李氏原想着借这个机会回京,带着大姐儿在京城走上一圈,也叫人家知道,吾家有女。可谢侯却不大乐意她们母女今次一道进京。
一个是山高路长,免受舟车劳顿之苦。另一个是太尉有一孙儿,只比大姐儿大不了多少。若是回去了被太尉说上一句什么,那大姐儿是嫁还是不嫁?尤其老夫人是太尉表妹,最是信任他,万一老夫人应下了这事儿,岂不是把整个谢家都绑上了太尉的船?嫡女嫁进了高家,嫡子又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便是皇帝再相信谢侯的真心,也要谨慎考虑了。
“娘别担心,有嫡兄呢,何况还有慎之哥和红玉姐在的,”谢笙安抚李氏道,“孩儿也定会好好用心,不去强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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