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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儿听谢笙这么感叹,道:“便是到庄子上,也只能是相熟的人家,哪里有什么人都请到庄子上的。也罢,到时候用你的法子,再直接将树桩钉在土中,也好过挖了树木根基,来年不美。”
“这棵树好看,就这棵,”大姐儿话音刚落,就听见二姐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二姐儿所说的那棵树,正好就是大姐儿方才挑中那棵。
“哎呀,这可真是,莫非大姐姐也选中了这棵?”二姐儿身后正跟着谢麒,她面带笑意的看着大姐儿道,“这园中树这么多,不如大姐姐就将这棵舍了我吧!”
谢麒忙拍了二姐儿一下:“二妹妹,咱们再去挑别的。”
“我就觉着这棵好看,”二姐儿目光不错的看着大姐儿,“大姐姐可是舍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大姐儿轻笑一声,“这本就是咱们谢家园子里的东西,咱们又都是为着一件事挑选。若二妹妹都挑好了,我还能躲个懒呢。”
“小姐,”大姐儿身边的丫鬟想要说话,却被大姐儿的摇头给按了回去。
二姐儿就像是没有看见这一幕似的,同大姐儿道谢:“那可谢谢大姐姐了。”
等二姐儿拉着面带歉意的谢麒离开,丫鬟才道:“那分明是小姐您先挑中的东西,她竟又来和您抢!今日您让了这一树腊梅,明儿银楼送来的首饰,绸缎坊新得的绸缎,她样样都要和您争个先后可怎么是好!”
大姐儿摇了摇头,又问谢笙:“你也觉得我没脾气?”
“姐姐心里有了打算,还问我做什么?”谢笙知道,大姐儿并不是个包子脾气,她既然让了这树,就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二姐儿也没有踩到她的底线上。
“还是你懂我,”大姐儿道,“她即便在花树上争得先机,到底这事儿还是我们四人一道办成的,在旁人眼中,哪有什么区别。”
“原来是这样,”那丫鬟见大姐儿看过来,红了脸,“若二小姐在外头要强,说这都是她一人操办,即便这事儿办得再漂亮,难免落下争强好胜的名头。毕竟二小姐身份所限,却要强压您和两位少爷一头,不管怎么说,都落了下乘。”
那丫鬟带着几分崇拜对大姐儿道:“还是小姐聪明。”
“就你嘴甜,自去玩吧,这会儿不必伺候了。”
二姐儿大包大揽,大姐儿也乐得清净,拉着谢笙说话。
“再过一刻钟,咱们就到前头去。娘早猜到你要来,特意嘱咐了今日等你一道用饭。”
“你一路从京中过来,可累不累?路上没遇着什么事吧。”
“宫里倒没什么,独出城时遇着高祺接了高三娘回京,见他们和人起了龌龊,掺和了两句,”谢笙道,“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他们堵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不认得的仆人骂我呢。”
“高家的仆人骂你?”大姐儿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怎么不早些写信给外祖父,高家纵容奴仆恣意妄为也不是一日两日,早该参他们一本了。”
“外祖父离了御史台那么多年,人情都是要用在刀刃上的,哪里就随便什么事情,都要请御史台出面了,”谢笙道,“那奴仆既然骂我,我就叫捧墨直接叫了高祺出来……”
谢笙和大姐儿说着方才的事情,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极晒错了用膳的时候。
“大姐姐只和小满说话,可挑好了花树没有?”二姐儿活动了一阵,脸上红扑扑的,带着新鲜的粉嫩,和平日里纤弱如杨柳的她相比,显得娇俏不少,“我选了不少,给大哥小满和大姐你都选了呢。”
“都是一样的东西,何必分谁是谁的,”大姐儿知道,这是二姐儿醒悟过来,方才她占了自己的花树,太过忘形,才想着补偿自己。不过大姐儿可不稀罕二姐儿的这点讨好。
等到了花厅,谢侯问起来时,二姐儿就迫不及待的邀功。
“果然还是二丫头会选,”李氏夸了二姐儿一句,又问其他几人。
大姐儿大大方方道:“我方才同小满说话去了,倒是叫二妹妹劳累。”
谢麒道:“都是二妹妹选的,我不过是陪着走了几步。”
谢笙耸了耸肩:“娘,您可没告诉我,我们还要各选各的花树。”
“不是叫你们去看合适的吗,什么时候成了各选各的?”
谢侯和李氏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这么一句,就直接击垮了二姐儿脸上所有兴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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