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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凉风中夹杂着丝丝的寒意。
谢云书拢了拢肩头的灰鼠皮斗篷,撑着伞静静的望着眼前庄严宏伟的文华殿。
隔着雨幕,一个内侍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将一纸文书塞给了他。
“太子说让你去这个地方报道。”
不等谢云书细细询问,他便不耐的转身窜了进去。
谢云书双手冰凉,捏着那打湿了半边的文书,有些错愕,她打开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回到谢府,天色已黑,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拿着文书去见了祖父。
书房里,灯火静静吞吐着。
谢老爷子看完文书,脸色凝重,缓缓抬起头,眼神犀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这可是太子的吩咐,她哪能违抗?
“孙儿打算明天便去锦衣卫那里报道。”
谢老爷子扫着文书上的那个地方,有些头疼,便问道:“你可知道这北镇抚司是做什么的?”
“知道。”
她前世也做了十八年的男人,恢复女儿身以后,本憧憬着现世安稳,给李向南生儿育女,可没想到最后却进了刑部的大牢。
锦衣卫下属两大镇抚司,南镇抚司在世人眼里还算是威风凛凛,而北镇抚司却是臭名昭著,因为它只管理一个地方,便是诏狱,也就是监狱,凡是和监狱有关的自然是没好事。
谢老爷子看着这个眉目清秀,雪团儿一般白净的孙儿,想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便有些于心不忍。
“你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多说了,你也有你的决定,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明早早点过去。”
谢云书轻轻点头,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惊雷划破长空,沉沉的脚步声在夜晚显得分外突兀。
门声一响,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我听说今儿太子连门都没让云书进去。”
谢老爷子抬起头望着沉着脸进来的长子,“云书是谢家长房的嫡子。”
“爹,我听说太子是想要沉儿的。”
谢常青忍不住说道:“我早就说过那个纨绔不成器,现在太子只怕是正在气头上,趁着为时不晚,明儿我亲自带沉儿进宫一趟……”
“啪!”
谢老爷子将书扔在了桌上。
谢常青及时止住了声音。
“云书也是你的骨肉,你未免偏袒的太过头了。”
“是太子瞧不上他,也是他不争气,如果他有沉儿的一半……”
“谢沉因为是长子长孙,你和我都偏疼了一些,将大部分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云书从一出生便多病多灾,你和我并不看好,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个结果。”
顿了顿,谢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是个乖巧的,刚刚他站在这里,我这心里着实是有愧。”
“爹,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管他吃饱穿暖,比起那些平民百姓家里,他已经是生在福窝了……”
“谢沉的确能力出众,可谢家兴衰不是靠个人,他是云书的长兄,连云书他都疏离,你还指望他能对谁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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