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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喘息如搏杀将歇,我只能死鱼般躺在榻上忍不住胸腔激烈起伏,一身战果挂彩,我像是刚下了战场,遍体鳞伤提醒这场战争输的彻头彻尾,甚至不给我狡辩的机会。
我想放过想迷惑自己想装作这件事未曾发生,可这满身疼痛却更是让我清醒着面对不肯放过——
一身淋漓鲜血是他发疯般撕咬的杰作,而我在这样的痛楚中察觉到意识的清醒。
提醒我这不是梦,却比梦更令人惊心。
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意识里却是一片空茫——
昨夜光怪陆离像是误入了迷离环境,温柔渡酒的他,轻柔宽衣的他,温柔佻逗的他,粗暴狠厉的他,哪个……才是真的他。
我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从一开始的轻柔到后来渐渐狂暴,战争白热化期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我早已记不真切,然而他起身下床的一刻就像是温柔春梦的一个转折点,自此便是残酷的梦境夹杂淋漓现实,将我裹得遍体鳞伤。
看见他衣冠楚楚坐在桌前,昭示我的狼狈。
我无助的面对此刻彻夜癫狂,记得临走前告诉他要和离要和离!为什么而今又如此荒唐。
他似乎察觉我的心意,嗤讽的目光刀锋般锐利的刺入心口,听他一字一句道:
“怎么,不是要和离吗?昨晚还那么骚,原来是谁都可以?”
我心里忍不住一痛——
酒色误事,我昨夜究竟做了些什么。
脑子里乱朦朦一片理不出一根清楚丝弦,却只是忍不住呜咽一声,将自己狠狠埋进锦被里,似乎这样就可以遮掩我的狼狈无助。
眼泪忍不住决堤滑落,我也感叹自己怎么突然如此多愁善感,莫非是突然意识到我并不舍眼前的离别,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去面对。
可是如此,不是会让他放不下我吗?
屋内传来关门的声音,让我知道——
他不会放不下我,从一开始,他对我就没有感情吧。
眼泪染湿了面前床铺,我将自己裹成一团意图掩耳盗铃催眠自己昨夜浪荡着叫嚣的不是我,可是他怎么可能放过我。
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锦被熟悉的气息无一不提醒我过往春风一度早已凋零枯落,而今只剩凌冽寒风将我狠狠包裹。
一身耻辱酸痛也像是提醒我这梦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就连他也看不起我,只是把我当做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已吗?
那些夜晚的低低诉语似乎也被意识渐渐抹去换做昨夜癫狂场景,我禁不住幻想他熟悉眉目露出含笑神情,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笑过,在嫁给我之后。
也许他恨我,也许我也该恨我自己。
什么冠冕堂皇说要保护他维护他,若真是如此,就该为他和玉柔赎了身安置在城郊安然度日,而不是将他绑在我身边看他们生离死别。
其实我是自私的,我心里早就清楚——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重重砸落再销声匿迹,在这熟悉温暖里我才忍不住想要放纵大哭,这是我唯一的栖身之所。
温承天总不会监视我监视到青楼来,倒头来我悲凉的发现竟然只有这青楼他的房间才是我安宁最后的归宿。
我不知该哭该笑——
哭天下偌大无我安宁容身之所,笑这天下偌大哪怕是青楼好歹也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广阔。
我已经无暇去想同来消遣的温雅他们做了什么,一厢情愿的想在这方寸锦被里自我逃避,‘吱呀’一声门开——
却让我狠狠一颤。
像是昨夜那个美梦的开端,又像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
让我不敢探寻,不想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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