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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丫放下扫把,一拐一拐的朝厨房走去,没想到,她竟然身有残疾,我暗暗一叹,她如果打扮一下,丝毫不比城里的姑娘差,晨星的脸上也露出惋惜的神色。
“唉,我家小丫本来挺好一孩子,学习也不错,后来生了一场病,断了学业,还落下个残疾。”袁村长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鼻子有些发酸,忽然想到了陈阿旺,这两个人都够不幸的,不过,袁小丫比陈阿旺要幸福多了。
在屋里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扑鼻一股香味儿透门而入,袁小丫端着菜走了进来。晨星急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盘子。
“小妹坐我这儿。”晨星说。
袁小丫看了看晨星,又看了看我,脸上一红,低着头出去了。
袁村长‘呵呵’一笑:“山里娃娃没见过世面,怕生,来来来,吃菜,尝尝我家小丫做的酿豆腐。”
‘酿豆腐’是一种梅州特色小吃,把水豆腐挖空,填入瘦肉,然后用油煎。山村里没有时鲜猪肉,豆腐里面填的是腌制以后的腊肉,似乎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好像是野蘑菇,吃的我差点把舌头吞进去,太香了。
吃饱喝足,袁村长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阿冷,今天不去袁静花家了么?”晨星问。
“不去了,我感觉,我们之所以招不来袁本兴夫妇的鬼魂,跟那邪术师有关,师父设想了种种可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山村里,竟然隐藏着邪术师…”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我和晨星都已经疲累不堪了,昏昏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我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了,睁开眼,只见斜斜一缕阳光透进屋子里。
“把这些碗和筷子都拿上。”是袁村长的声音。
一帮妇女‘叽叽喳喳’,就像山雀。
我披衣来到外面,只见袁村长正指挥着一帮人,又是端碗,又是抱柴火。一问之下,按照风俗,村子里凡有祭祀活动,都要摆流水席,本来,钱也都是村民出的。
流水席就摆在袁家祠堂前面的空地上,支了几十张桌子。几口大锅‘吱吱’的冒着油烟,掌勺的老头儿被火烤的满头大汗。祠堂门前横着一张桌子,正中摆着一只猪头。
这里地势很高,残阳已经落到了山头,整个村子里静悄悄的。我打量着空地上的每一张面孔,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和晨星被安排到祠堂里面的一张桌上,吃的小灶。
村民们吃饱喝足以后,挺着肚子回家了,只留下了一些帮忙的。
夜暮垂落,远处的山沉没进黑暗里,渐渐变成了巨大的黑影。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我拿起装法器的包裹,袁村长叫人抬上贡品,一行人直奔黄三妹家而去。
那四具尸体被放到了床板上,横陈在门口,袁村长安排了两拨人,从早上一直守到了现在。
“你们去祠堂里吃饭吧,留的有菜。”袁村长对那些人说。
超度亡魂并不复杂,师父给我准备的那些符里有不少‘往生符’,师父说,如果找到袁静花的鬼魂,而她迟迟不肯入轮回,就超度一下。黄三妹几人的鬼魂即然能被人利用,就说明他们没有变成厉鬼,厉鬼是任何人都操纵不了的。
我命人燃起一只火盆,将贡品一字排开。烧了一卷纸钱以后,我抽出四张‘往生符’,在那些尸体头上分别点了一下,就着火盆引燃一松手,那四张符飘飘的飞了起来。
我心中一喜,师父说,超度亡魂时,如果符落入火盆里,就说明对方不肯受度,要另想别的办法。
看着飞起的符,我信心大增。
“起尸!”我长喝一声,几个人便抬起尸体。
我一路洒着纸钱,当前开路,朝村外走去。
凉风四起,吹得那些纸钱翻滚飞舞。这是一个难得晴朗的夜晚,却显得有些阴森,一弯残月挂在天边,夜空深邃而又高远,月光照在青石小路上,就像有水在流动。村路旁边的房子里,透出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不时有村民从门缝里探头出来,朝我们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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