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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千玑到了太学府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天字班的马球队员们,都已经换上了骑装,由独孤九领着头,正由书童引着前往马场。
面对面碰上了卿千玑,竟然露出了不少喜色,刚想抬手跟眼前的人打个招呼,好好夸夸她把孟阁老气出病的本事——
谁知道,一身绯红烟罗裙的卿千玑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斜睨了他一眼,傲慢开口:“独孤家的小辈,练习赛我必赢你。”
说完,自顾自沿着长廊走向教室。
“她刚才叫我什么?”独孤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揪着身边小弟的衣襟发问,“她还说一定要赢我?”
“这……”被他揪着领子的郑昌黎一时为难,昭阳公主摆明了就是宣战嘛。
独孤九放开了他,气愤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紫藤花架,来回踱着步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完全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他回头冲着卿千玑离去的长廊大喊一声:“昭阳,你若能赢我,小爷我给你当马骑!”
“好,说话算话!”
长廊尽头走出来一行人,正是地字班的学生们,卿千玑已经换好了红色的骑装,身旁站着个眉目如画的墨重华,身后跟着四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参赛队员。
“小九九,说话可要算话啊。”卿千玑带着地字班的学生们从他们面前走过,还不忘拍了拍独孤九的肩膀,以示激励。
珍珠发带系着乌黑的秀发,笑靥如花,衣带随风送香。
卿千玑的手搭上独孤九的肩膀时,他听见了枫叶落在地上的声音,看见远处的蝴蝶在花丛中轻盈起舞,长廊的檐角上停了一只棕色的小麻雀。
所有的声音和画面他都记在了脑子里,在那一刻,他唯独忘记了心跳。
直到一群学生们簇拥着卿千玑都走远了,郑昌黎才指着安静的空气叫嚣道:“地字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等着练习赛的被我们老大打的落花流水吧!”
说着,他还凑过来拱了拱独孤九的手臂,谄媚一笑:“嘿嘿,老大你说是吧?”
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推,独孤九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袍,还正了正发冠,嘴里小声嘟囔着,“这丫头换衣服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啊?刚才她叫我叫的这么亲昵……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阳光透过廊柱和树叶洒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光晕的渲染下竟然多了一分不可名状的温柔情愫。
独孤九直接忽略了一旁看呆了的小弟,大步流星地奔赴马场去了。
小弟们面面相觑,用眼神控诉老大反常的行为。
“老大这是怎么了?除了在他大哥面前,还从没见他软弱成这样过,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娃!”
“你眼神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使了,昭阳公主能跟娇滴滴沾边吗?她骑马从你头顶跃过的时候,你还在喊你娘亲救命呢!”
郑昌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止争吵,揽着弟兄们的肩膀郑重说道:“总之,咱不能输给地字班的那群怂包,别的不说,总不能真让咱们老大给公主当马骑吧!”
“那必须的,不然以后这学府里,可就地字班的学生们说了算了!”
众人将手搭在一块加油打气,为了以后还能在太学府横着走,生生激发出来旺盛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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