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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字班的学生们还在听着台上的老夫子“之乎者也”的时候,卿千玑大摇大摆地带着书童走了进来,像只孤傲美丽的小天鹅,将整个屋子环视了一圈,最后示意书童把书本和笔墨放置在墨重华旁边的座位上。
学生们和老夫子大眼瞪小眼,最后豫文院长亲自过来解释,以后昭阳公主就暂时在地字班上课了。老夫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暗道幸好只是暂时。
学生们倒是很兴奋,刚好今天的课程也结束了,老夫子前脚一走,就有一群细皮嫩肉的小姐们围了上来,硬是将卿千玑从发髻上的玉簪夸到鞋面上的绣花。
卿千玑倒是很大方,将先前在天字班收到的礼物统统都分了出去。论家世和眼界,地字班的学生们相较于天字班的学生们还是差一些的,所以都将这些礼物视作珍宝,更是对卿千玑马首是瞻。
卿千玑将那个青色的小药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故意让旁边的墨重华看见,樱桃般的小嘴唇动了动:“这是玉肌膏,能去疤不留痕,有人需要吗?”
诸位女学生听了,眼睛里都放着光,可惜还没开口,那瓶子就被一只清瘦白净的手夺了过去。
墨重华将瓷瓶重重地搁置在卿千玑的书桌上,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怒意:“你自己手上的伤呢?忘记疼了?”
墨重华是地字班里神仙般的人物,其实按理他不应该在这里的,只是因为他身体孱弱,天字班的骑射等课程他都不能参加,所以墨王府的管事主动要求将他安置在地字班的。
平日里虽然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若是找他帮忙,也是个好说话的人,所以颇得学生们敬重信赖。
但墨重华现在这副有些凉薄的神情是学生们从未见过的,他一直就跟个画中仙似的,衣裳和发髻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寡言却又温柔,可以说都没人见过他皱一下眉头。
眼下墨重华和昭阳公主僵持着,一众学生们一时间不知道帮谁才好,只能面面相觑,早早地收拾书包开溜回家了。
见人都走光了,卿千玑再也绷不住脸,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噗嗤一笑,桃花眼中有盈盈的眼波在流转:“你这么关心我,早上为什么见了我就躲?”
墨重华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良久才憋出一句:“总之,药膏得每日擦,伤口不能浸水。”
“那不行,我每日都要沐浴熏香,肯定要碰水的。”卿千玑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还补了一句,“昨天回去我就碰水了,怪不得我说今天手心这么疼呢!”
“让我看看——”墨重华的动作比说话还快,顾不得其他就将卿千玑的双手拉过去看,神色紧张。
他顺手打开瓷瓶,指尖蘸了些许透明的药膏,小心地抹在卿千玑的手心上,动作无比的轻柔,就怕弄痛了她。
卿千玑看着他低头检查自己的手,肌肤触碰的时候传来的是他略带凉意的体温,一颗心就突然毫无防备地放软,眼角也有些酸涩。
重华,我爱你,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再也不要和我有任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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