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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意握紧拳头,眸中起了浑浊。
“那日人类公主在牢中,鞭你,迫你,害你,也都是假,只是你演出来的苦肉计?”
“是。”
屋中沉默许久,外面的火烧得越是烈,便衬得这屋内,越是刺骨的寒冷。
长意闭上眼:“纪云禾。”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散乱的呼吸,“我……以为你和别的人类,不一样。”
这句话,纪云禾听出了他强自压抑着的愤怒,痛苦还有那么多的……委屈。
是的,他很委屈。
像一个孩子,掏出了最喜欢的玩具,却只换来对方转身离开的委屈。
“长意,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看着长意道,“别人没办法让你侍奉顺德公主,我可以。”
她要说一句话,刺穿长意的心。
而她做到了。
长意终于再次看向了纪云禾。
震惊,痛苦,不敢置信。
像是旁边的冰锥子,插进了他的胸膛,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凉透了。
他微微踉跄了一步,在这个时候,他才显现出,被割开尾巴的双腿,其实对他来说有多不适应——便是这一踉跄,就让他没站稳身子,抓住了搭营帐的木框,方才稳住。
纪云禾冷冷的看着他。
走啊。
她一步步逼近长意:“你便是我获得自由的工具。”
走啊。
她伸出手,手掌中凝聚了灵力,似要将长意困住:“你别想跑。”
你怎么还不走呢……
纪云禾掌中灵力靠近长意之时,旁边倏尔传来朱凌的声音:“鲛人在这儿!”
纪云禾心头一凛,目光陡然狠厉起来,这凝聚灵力的手,便再也没有吝惜力气的向长意打去。
而长意只是呆怔的看着纪云禾这充满杀气的一掌,愣生生的接了下来,他闷哼一声,直接从营帐内跌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血与泥污弄脏了他的衣服与头发,长意转过头,只见纪云禾站在营帐外,面色森冷的看着他。而她身后涌过来数十名军士。
长意牙关紧咬,咽下口中鲜血,手一挥,地底泥土中倏尔射出无数冰锥,直指军士们,有的军士被径直穿胸而过,有的军士则被冰锥刺断了腿。一时间林间哀嚎不断,鲜血遍地,腥气冲天。
而便是在这如海浪一般的冰锥中,唯有纪云禾身前,一根都没有。
好似是,在这样的时刻,他所有的坚硬与狠厉都用出来了,唯独还是没办法对这一个人,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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