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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初感到沈予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正在摸索着她肚兜上的肩带。可昨夜他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他对她,只是狎妓而已!
晗初的心有些凉,渐渐也停止了挣扎,唯有两行清泪静静地落下。
泪水滴在沈予的脖颈里,令他稍稍停止疯狂的索取。他感受到晗初的无声抗拒,那种有如挺尸一般的逆来顺受令他泄气。
他沈予想要的女人,要么欲拒还迎,要么热情主动,要么抵死缠绵……还从未有过谁,是抵死抗拒,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他身下承欢!
当真是极大的侮辱呵!沈予感到自己的骄傲与尊严,在晗初面前一再放低,也被一再践踏。他缓缓松开了手,大感伤情地问:“晗初,你是不是恶心我?”
晗初面色苍白地咬着下唇,她不敢点头,唯有收拢好衣襟,默不作声。
沈予见状笑了:“既然你恶心我,那便恶心到底罢。”说着他又想伸手去解晗初的衣衫,可就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响动。
“这是怎么了!”茶茶与流光皆是披头散发,穿着单衣跑了进来。
瞧见屋内的情状,两人顿时有些尴尬。茶茶只好支吾地干笑:“我与流光姐姐听到院子里的动响,担心晗初妹妹出事,所以才……”
她一袭话尚未说完,沈予已面色冷冽地从榻上起身,对着两人喝道:“滚出去!”
茶茶与流光不敢停留,连忙又匆匆跑出了晗初的院落,一路还不忘将门关上。
被茶茶等人这样一闹,沈予也恢复一些理智。他看着晗初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心疼,话语也软了下来:“我今夜去醉花楼喝了酒……有些冲动……”他没有说出赫连齐的名字。
闻言,晗初抬起一双水眸望着沈予,面上有几分羞愤,还有几分委屈,正无声地痛诉着他。
沈予见状心中一抽。他自问也算是风流君子,在男女之事上向来讲求“你情我愿”。分明是想耐心等着她的,他也不是如此色急之人。
沈予越想越是愧疚,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晚在醉花楼里发生的事,唯有岔开话题对晗初道:“东苑住了位贵客,如今身边缺个婢女,你可愿去侍奉几日?”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最多不过两三个月。”
晗初脸色霎时一变,比方才还要惨白几分。沈予知道她会错意了,以为自己是将她当成玩物送来送去,忙又解释道:“你不要多心,他不近女色。”
沈予灼灼地看向晗初,他在等着她回话。只要她摇头,他明日便去回绝了云辞。
沈予私心里不希望晗初去东苑。也许那便意味着,她是依赖他的,不愿去侍奉别人。他等着,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而晗初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女人的勾心斗角、男人的肆意狎玩……她不过才来到追虹苑两日,已在西苑受够了羞辱,心力交瘁。
东苑的贵客,会是他吗?昨晚在泉边见到的那人?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瞬回忆,晗初已鬼使神差地点头应允。
她愿意去东苑。
沈予面上顿时划过浓烈的失望与不舍。可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做什么,只淡淡开口:“歇着罢,明日便去东苑。”言罢已转身出了门。
“啪嗒”,一个小纸团从沈予身上掉了下来。他步子走得太快,没有发现。
晗初想开口唤住他,才记起自己说不出话,待从地上捡起纸团,沈予已然跨出了院门。
晗初捏着纸团犹豫许久,终于就着烛火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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