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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茱萸听彩莲说起,许多过往琐碎一串联,心下大惊,知还是大意了。方才打起精神,用上纱布,替彩莲好生包扎缠绕起来,“这伤口虽细,怕是要留疤,改明儿还得跟沈誉要个方子才好,可不得多注意。”
彩莲道,“主子,留疤不算什么,纵使哪天真要为主子死,奴婢也是心甘情愿。”
茱萸竖着手,捂住彩莲嘴,又啐了一口道,“莫要胡说,这是从何说起,我权当什么都没听着。什么死不死,你若死了,我又哪里再找你这样的人。”
彩莲笑道,“主子,奴婢以后不说便是了。”
“我早该料着,这静太妃本姓裴,倒是我疏忽了。”茱萸说着,叹了口气,“莫看平日这静太妃待我们宽厚,又常礼佛,怕是早已将我们都算计了进去。”
“主子是说,那日河阳王面上受伤,灵儿是受静太妃的指使?”彩莲问道。
“入宫的这些日子,你倒是有长进。”茱萸苦笑,“怕是静太妃早已谋划好,要将我们作为替死鬼,我若没料错,她应是裴兰的亲姑母。那日灵儿所为,我初想还以为,是她因着我撞破她好事,便生了报复之心,没料着,是这般缘由。想来再过些日子,该借着我手除掉太后了,到时候,咱们府上,横竖还是一死。”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彩莲听了愁道,“太妃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那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茱萸摇头道,“前次,太妃说要补给我们用度,想来,这正是在布棋子。爹爹此时正巧被抓入狱,估摸着,他那病骨也撑不住几时,我们得先想个法子,救出爹爹才是。”
“可是河阳王刚被禁了足,安定公主又没了踪影,咱们又去哪里找人想法子?”彩莲急的团团转,“这会真是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莫急,容我再想想。天无绝人之路,想来一定还有法子的。“茱萸正说着,却听见传来击门声。
彩莲开门一看,吓得忙跪下道,”皇……皇上……万福。“
茱萸一楞,只见着周昶景一人前来,也无太监跟随。
周昶景低声道,“怎么,你不想朕来?”茱萸忙福身道,“茱萸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周昶景略略扫视了一番房内摆设,说道,“今晚嘈杂,都无赏月的心思,你且同我出去走走,如何?”
茱萸点了点头,又朝彩莲使了个眼色,便朝御花园而去。
值夜的御林军路过,见了周昶景纷纷跪下问安。
茱萸眯眼瞧着,领头的好似是吴保钺。吴保钺也瞧见了她,只低着头,也未敢说话。
周昶景斜眼看了茱萸一眼,”你倒说说,你觉得,大钺的御林军如何?“
“自是训练有素,非常人能及。”茱萸答着,周昶景点了点头,示意御林军离去。
“可就是这样训练有素的高手,竟也能被山贼所伤……”周昶景沉声道,”依你对永定公主的了解,你觉着她是什么样的人?“
听皇帝如此说,茱萸惊道,”您怀疑永定公主?“周昶景也不顾她,只是让跟着到了御花园。
”民间都道,这山上赏月虽好,朕却以为,终不及近水赏月更妙。你知道这假山底下就是池沿。“周昶景边说,便要拉茱萸爬上假山。
茱萸犹豫了片刻,终是伸出手去。这手掌虽是宽厚,却透着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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