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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满脸愕然的谢安,长孙湘雨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你还没有瞧见过吧,那个女人在战场上的模样,长发猩红、披甲浸血……别忘了,她可是从十万敌军中斩杀了外戎首领的人!——我记得你上次说,她比我好十万倍?哈!真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怎么可能……”尽管谢安这些rì子也隐约猜测,自己那位正室多半是一位了不得的女人,但是没想到,竟然勇悍如斯。
望着谢安愕然的目光,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讥讽道,“你先前之所以会那样想,无非就是她与你有了夫妻之实,爱屋及乌罢了……舞姐姐是不是说过,我很危险,叫你远离我?”
“呃,这个……”
“哼!我一猜就知道!”长孙湘雨冷哼一声,露出满脸嘲讽之sè。
见此,谢安有些不渝,皱眉说道,“就算你说我偏袒她也好……至少,她不会像你那样,为了解闷,差点引发那么大的动乱!也不会像你一样,成天到晚地算计别人!”
“……”长孙湘雨闻言红唇微启,却无言以对,只是在过了良久后,她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幽幽说道,“谢安,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如你聪明,仿佛鹤立鸡群、高高在上,你会有什么感受?”
“得意?骄傲?”谢安试探着回答道。
长孙湘雨闻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还不够高!”
谢安闻言愣了愣,在沉思了一番后,试探说道,“孤独……么?”
“……”
下意识地,长孙湘雨转过头去,惊异不已地瞧着谢安,古怪说道,“似你这等凡人,竟然能体会到?”
谢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道,“长孙小姐,我觉得在一个无人的偏僻处,出言羞辱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哦!”说着,他比划了几个叫长孙湘雨颇为脸红的动作。
长孙湘雨闻言白了一眼谢安,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怯生生说道,“谢大哥好过分,辱了奴家清白不算,竟还要害奴家xìng命……”
不得不说,她那故作的娇弱,着实令谢安有些心猿意马,双目对视良久,终究是谢安坚持不住,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别闹了,说吧,你到底来城外做什么?”
见谢安这么说,长孙湘雨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娇滴滴地说道,“谢大哥以为呢?或许,奴家这是给谢大哥一个侵犯奴家的机会也说不定哟!”
“……”谢安闻言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淡淡说道,“再不说实话,我可就回去了!”
“好啦!”长孙湘雨气恼地瞥了一眼谢安,闷闷不乐地说道,“你沿着河流往上去便是,到了地,我自会叫你停下!”
谢安无奈摇了摇头,一扬马鞭,继续驾驶着马车往西。
如此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长孙湘雨这才喊停,在谢安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她下了马车,走到河流旁,打量着四周。
“你在做什么?”谢安走了上前,见她紧紧裹着身上的那件袍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有些不忍,遂解下身上的御寒斗篷,披在她肩上。
“……”长孙湘雨回头望了一眼谢安,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放弃,只是蹲下身抚摸着脚下的土地,时而又抓起些许土壤,在手中搓着。
或许别人不明白,但谢安可看得懂。
这个女人,在观察河流上中游地段的土质么?
谢安记得,自己昨rì对她说过,某些河流之所以河堤坍毁,洪水泛滥,原因就在于河道两岸植被稀少,致使土壤酥松,经不起河道内水流的冲刷。
而如今,这个女人在验证自己所说的事么?
正如谢安所猜想的那样,长孙湘雨站起身来,望着他点头说道,“看来你昨rì所说的,并非虚假之事……”
尽管理解她的用意,谢安亦不禁翻了翻白眼,为了验证他对她所说的话是否正确真实,就大老远地跑到这里观察……
真是受不了!
就在谢安暗自摇头之时,忽然,长孙湘雨轻轻搂住了他的右手,轻声笑道,“呐,谢大哥,奴家记得,谢大哥想帮九殿下成为皇储,对吧?”
望着长孙湘雨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谢安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他不动声sè地撇开了长孙湘雨的搂抱,皱眉说道,“唔,怎么了……”
“既然如此,谢大哥每rì无所事事的,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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