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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邹青为首的一帮大臣,立即随声附和。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邹青看起来似乎不屑达瓦族,只以泱泱大国,该表示仁德为借口,对达瓦族主张安抚。
但这不过是说的好听,庆朝的确服员辽阔,富庶无比,绝非一个达瓦族能比,但草原蛮人骁勇善战,且是逐水草而居,并无固定产业,所以无拘无束,即使吃了败仗,恢复的也极快,这一次虽然洛红缨大胜,庆朝大胜,可朝臣们只以为是侥幸,只希望借着这次大胜,让达瓦安稳几年,并没有奢望对方一蹶不振,老老实实地臣服。
前朝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大胜,水泽年轻时有一阵子好武,甚至到了穷兵黩武的地步,带兵深入草原,甚至还俘获了达瓦族的王,可也不过数年,蛮人就恢复元气,再次寇边。
这些大臣是担心这一次把达瓦族得罪的太狠,等对方缓过劲儿,一旦报复,说不得会酿成大祸。那个桀骜,实在是凶名太盛。
对邹青这些人来说,用区区一点儿金银,换得和平,再合适不过,达瓦族贫瘠,即使庆朝胜利,把他们打趴下,又能如何?那地方环境恶劣,庆朝百姓根本无法生存,绝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多方面计算,无论怎么看,与其打仗,都是得不偿失!
“邹相爷所言,不大妥当,此战既然是我庆朝胜利,哪有给对方金银的道理?对方理当赔偿我庆朝军费才是。但洛红缨行为也很不妥当,她毕竟是女子,见识短浅,只图一时的痛快,不通告朝廷,擅自提出这般要求……臣担心其使得达瓦族恼羞成怒,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又起战端,岂不是害得百姓们再次卷入战火……大战过后,我等理当休养生息,所谓忘战必危,好战必亡。”
说这话的不是邹青,而是刑部尚书**,显然,他比邹青更是在,说的都是心里话。
此言一出,众大臣也是议论纷纷。
沐延旭挑眉,“众卿家可还有别的看法?”
“邹相爷为国之心,臣弟可以理解,不过,臣弟却不以为洛将军的作为,有什么不合理之处,我军连番交战,耗损物资甚多,让达瓦族以财物牛马交换俘虏,既可弥补战争所耗,又可削弱摩勒的实力,对方若不赎人,正好可用俘虏垦荒,万岁前年便欲开凿运河,只担心劳民伤财在,这才作罢,若用达瓦族俘虏做工,想必花费不多,也是好事一桩。”
信王面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声音也清亮,不徐不疾,他身为皇上的弟弟,深受倚重,又在朝多年,势力不小,他一开口,一时间,朝堂上众说纷纭,却都转到怎么处置达瓦族的俘虏上面,很少有人涉及到洛红缨。
却是也有人说,若是用俘虏做工,苛待俘虏,万一达瓦族效仿,恐怕会生出事端。
沐延昭本来一直静听,他目前主要负责河工,到没大关注和达瓦族谈判的事,此时才挑眉道:“此事不必担忧,我等与达瓦族开战,防守为多,即使不顺利,也不至于大败,达瓦族又一向不留俘虏,咱们庆朝将士,也以被俘为耻辱,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受辱。”
他叹了口气,心道——如果真能开此先河,可用金银换回俘虏,其实,到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以后若是交战,被达瓦族的人俘虏的我军将士,大约也会被当成珍贵财产,说不定能保全性命。
只是此言毕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否则,即使他是沐延昭,恐怕也要被政事堂一群老头指着鼻子痛骂。
下面吵得不可开交,沐延旭轻轻敲了敲扶手,蹙眉道:“不要吵嚷,像什么样子,这是军国大事,合该慎重,今日就到这里,诸位回去好好商量。”
从宫里出来,沐延昭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其实,战争都胜利了,剩下的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多要点儿赔偿,少要点儿赔偿,甚至是那么点儿俘虏怎么处置,都算不得大事,主要是,此事若成,说不得会成为常例,将来十年百年,都会照此办理,就由不得不慎重。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手脚,沐延昭刚想上车,就见齐东侯迎面走来——“七爷稍停一步。”
沐七挑眉:“听说今日是贵府老太君九十大寿,侯爷不在家孝敬,怎么有空来找我?”
齐东侯苦笑,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即使心里抱怨,面上却还是要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
“我是来给七爷请罪的,家里小辈不长进,口无遮拦,到让七爷误会,实在该死!”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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