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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战后(6)
范全和姬正两个卫军哨长承不承自己的情,霍士其倒是不在乎。他只在想这事自己该不该帮忙。他在衙门的兵房做事十几年,平日里免不了和卫军边军打交道,军旅中虚功冒领的事时有耳闻,早就不会一惊一乍地当回事,若是在往常,他听了也就听了,至多陪着范姬二人骂几句娘,出门便会把事情忘个一干二净。但今天这事不一样,若是李慎两叔侄吞的是别人的功劳也就算了,可他们竟然把商成的那份功劳也吞没了,只这一条,自己就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既然选定了立场,他就要好好地为商成曲划一番。他想,无论这事最后是个什么结果,首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商成出面得罪人,毕竟整件事牵扯到的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他们动动手指头,商成这个来历不明的假和尚就可能再也翻不了身。他先把整桩事的来龙去脉都仔细询问了一遍,从丙字营盘丢失商成一跃成为校尉军官开始,到范全姬正随大军一路打到如其寨为止,都——问到;而姬范二人又是如何知晓李真冒领战功一事的前后经过,更是不厌其烦地来回反复询问。这是整桩事的关键处,他必须确认冒领战功是事实而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谣言。到后来姬正被他追问得无处躲闪,只好说出消息的出处:他们俩有个在提督府录事房当文书的朋友,前些日子偷看过右军司马李慎呈递上去的功劳簿,昨日来南关大营公干,晚上特意找到他俩,给他们报喜:俩人都能加一阶勋,姬正还被授一亩勋田。结果俩人一听就气炸了肺,差点当场就掀了酒桌——单单是突竭茨人丢在丙字营盘外的大帐兵尸首,就远远不止一阶勋!
霍士其思索着问道:“你朋友的话可信不?”
听他问得无礼,姬正一翻白眼就要发作,范全心思比他细,知道霍士其不把这些细节打问清楚是绝不可能乱出主意,抢在姬正前面说道:“十七叔,人和话都绝对可信,这个我们俩都敢打包票。其实说出来也无妨——这人是老姬的挑担。”
霍士其这才彻底信了他们的话。他没再说话,耷拉下眼帘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姬正还想说什么,看见范全阻止的眼神又闭上嘴,两个人都枯眉蹙额在等着霍士其出主意。弥漫着檀香气息的书房一时安静下来。月儿捧着茶汤壶立在席榻边,杏儿站在席榻另一边轻轻地打着扇。商成大概是有些疲倦,阖着眼皮均匀地呼吸着,象是已经睡过去了。
霍士其一只胳膊压在几案上,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交替轻扣着桌案,黝黑的眸子在低垂的眼睑后萤萤闪烁,凝着眉头思索着主意。
在后院里做工的匠人们已经歇过晌,陆陆续续都回来开工,叮叮当当的锤凿声和着有节奏的大锯声乱作一片,偶尔也有人开两句带荤的玩笑,惹来几声放肆的大笑和咒骂。
月儿放下茶汤壶,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后院随即安静下来。
霍士其压根就没留意这些事,他的心思全放在如何帮商成拿回属于自己的功劳上。可事情实在是太棘手了,思量了半天,他也没能寻到一个妥当的办法。要是仅仅想着夺回功劳的话,事情倒不难,可要是既想让李慎叔侄掩不住商成的功劳,又要让商成不得罪人,就很难两头兼顾。但是他又不能不这样为商成考虑,因为他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心里的愧疚减少一分……
良久他才寻思到一个主意。但是他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再把这主意在心里反复盘算掂量,直到他自觉没有什么破绽漏洞,才幽幽说道:“这几日衙门里忙,既要报随军出征的民夫名册,又要报乡勇壮丁的功劳册,该赏的赏,该抚的抚,各乡各镇的抚恤赈济也要县里拿主意……”
众人等半天,就等来他这么一句话,姬正眼睛里顿时就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斜睨着他冷笑道:“想不到十七叔的公务竟然如此繁忙。好,你去忙你的公务,我们这些老军痞的破事也确实不值当您操心……”范全也有些心急,插话道:“十七叔,我们劝校尉大人不争功,是怕校尉大人不知道李慎的手段,被姓李的混帐算计,可不是变着法来怂恿大人去替我们争,这一条您得分辨清楚。校尉大人要去争功我们不劝,也不是贪图那点子功劳,而是怕校尉大人不去吵几句,放在外人眼里就是刚上来便被捏个软蛋,还不敢声张,那以后大人还怎么在卫军里呆下去?谁都会骑到大人脖子上拉屎撒尿……”
霍士其既没理会姬正的讥诮讽刺,也没理会范全的推心剖白,盯着座椅前的脚地慢悠悠地说下去:“……事情一多,有些帐簿名册难免会出现疏漏,这个多添了几个人头,那个多算了几笔小帐,还有一本多拨了几吊铜钱,这种事情也在所难免。本来这些都是小事,上司衙门查出帐册不尽真实时,打回来再做一遍就是了。可要是这些帐簿不小心送错了衙门呢?比如说,送到了通判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要是通判不小心发现了帐簿上的疏忽呢?要是帐册上的疏忽不仅仅是多了几个人头多了几笔小帐呢?”
这一连串的假设和问题让人目不暇接,姬范二人都是张口结舌答不上话。
商成听这番话里若有所指,睁开眼凝视着霍士其,诧异地问道:“十七叔,莫非您在衙门里出了什么事?”
霍士其听商成开口就关心自己,心头禁不住一暖,对商成温情地笑一下,说道:“我能出什么事?我好歹也是衙门熟吏案牍老手,知道哪些事能碰哪些事不能沾边,这种黑心钱瞧都不敢多瞧一眼——这是要遭天谴的。”看商成犹自疑惑地用探询的目光打量自己,索性说开道,“是别人捞昧心钱被我和你六伯瞧出了端倪,只是身不关己,所以既没插手也没声张。如今说不得了,就拿他们来做由头,怎么也要把你的功劳夺回来……”
商成眯缝着眼睛问道:“衙门和南关大营里的人勾连着?”他知道,因为突竭茨人过兵的缘故,半个屹县都被打得稀烂,如今屹县衙门又要赏功又要抚恤慰问,还要发钱发粮赈济,所以财政上异常吃紧,官仓平仓都被刮地三尺,钱粮上的窟窿还是比天还大,偏偏端州府自己也遭了兵祸根本指望不上,只好临时从南关大营里拆借;而南关大营三座营盘几十座大库小仓,烧的烧掠的掠,本来就收支不平耗损待定,肯定会人借这股乱劲打它们的主意。如今霍士其稍微露点口风,他便明白过来,“有心人”已经在“拆借”上面动手脚了。
霍士其佩服地望了商成一眼,点头道:“都串一起的,合起伙捞钱。”
霍士其没说那些人怎么样勾结串通,商成也没问细节,他只是望着墙边空荡荡的书架出神。
姬正和范全都没他们俩的周密心思,到现在还是听得懵懵懂懂,见有话缝,姬正在椅子红了脸朝霍士其拱下手,吭吭哧哧地说道:“十七叔,这……这到底是怎么个说法?我就想不通,端州府的通判还能把李慎叔侄抢功劳的事给翻过来?”
霍士其跷起腿,端了茶杯唏溜一口茶汤,才慢悠悠地说道:“通判当然不能管到卫军里,不过他可以监查南关大营的进出收支。他也可以稽查这其中有没有舞弊,还能请燕山卫牧衙门和提督衙门协调处置。即便卫牧衙门退回他的公文,他还能表奏朝廷,提请上三省派专员办理……”
一席话听得姬正摇唇咂舌,吞着唾沫半天说不上话。
范全现在才是一脸的恍然。但是他马上就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十七叔,你就这么笃定有人在南关大营里捣鬼?李慎也脱不开干系?我和老姬可是天天在营盘里守着,怎么半点风都没听到?”
霍士其站起来拿过茶汤壶,给两个人的杯子都续上水,转脸看见商成面前摆着个杯沿都缺口的粗瓷杯,皱下眉头过去也帮他续上,回来再给自己的杯子也倒满,这才坐到椅子里,捧起杯送到嘴边,却没喝,神情古怪地一笑,望着商成说道:“我听说李司马打北郑那段时间,南关大营的老营里朝南郑方向去了几十匹驮马。怪就怪在那些牵马的卫军个个都穿着庄户的衣裳。”
老营里有什么,屋子里的人除了杏儿之外人人都心知肚明;驮队搞得那么神秘,驮马背上搭运的货物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姬正啪一声把杯子重重砸在几案上,兴奋地搓着手道:“好!这妆化得好!只要能证到实处,姓李的混帐不死也得掉层皮!”
范全也是一脸的喜色,笑道:“这是贪墨,还是贪墨军资,谁都护不住他,哪怕他族兄官再大,也保不下他一条命……”
一直没说话的商成这时候却说道:“十七叔,您的一片好心我领情了,不过这事就到此为止。”
霍士其顿时惊讶地瞪着商成。他仔细思量过,这样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疑心到商成身上,到时就是不能夺回被抢走的功劳,也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但是他怎么都料想不到商成竟然会拒绝自己。他的脸色又红又白,抿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想借着低头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直到双手捧到面前,才发现自己早就把茶杯搁在几案上……
看见霍士其举止失措的难堪模样,商成就知道自己想事情想得走神,恍惚之间把话说岔了。他自己也胀红了脸,急忙安慰霍士其道:“十七叔,我不是那意思!”他赶紧从席榻上过来,双手捧起霍士其的茶汤递到他手里,嘴里轻声说着道歉话,“十七叔,我给您赔不是。我养伤闲久了,又没个能和我说话的人,心里还惦记着莲娘的下落,再听说李司马抢功劳的事……诸般事凑到一起,心里一急就说错了话。即便是您不肯原谅我说话莽撞,您也要看在莲娘的情面上,千万别和我计较……”
霍士其捧着茶杯,沉默良久叹声气,鼻音嗡嗡地说道:“和尚,我……我值当不得你喊我一声‘叔’啊……”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伤心,泪水滚滚而下,撩起衣袖一边抹眼泪,一边吞着声气道,“要不是我这个当叔的混帐,我老师一家,还有莲娘,怎么会……怎么会……”话没说完,已经是放声大哭。
商成咬着嘴唇强自压住心头的悲伤,细声细语地安慰霍士其:“叔,这事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突竭茨寇边,莲娘也不会出事,我丈母一家也不能遇难。”
他劝了一阵,看霍士其慢慢收了泪,情绪也渐渐地稳定下来,才说道:“叔,我仔细想过了,李慎叔侄争功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不能照你说的办……”看霍士其扬起脸还想说什么,摇下头示意他不要着急,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接着道,“我是这样想的,军旅里的事情,毕竟还是走军旅里的途径解决比较好,地方上最好别掺合……”他想,燕山卫军和燕山各州县地方其实是两套系统,要是地方随意插手军队的话,那不管李慎是对是错,卫军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地方官府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能不能夺回功劳,又或者李慎会不会受到处罚的事情了……事情到最后会演变成一付什么模样,可能连老天爷都不知道。
霍士其被他一提醒,稍微怔一下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原委,却又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抹着眼泪说:“你说的是道理,叔不驳你,也驳不了你。但是你想过没有,李家人在燕山是一手遮天,你和你的兵受的委屈,又该怎么办?”
商成说道:“该怎么办,我一时也没想好。但是肯定不能就这么算。我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拼命,要是谁敢生夺去我们的功劳的话……”他拖长声气从牙缝里迸出一个“话”字,原本热烘烘的书房里登时卷起一股阴森森的凉意。“说不得了,为了我的兵,我也只好和他再拼一回命。”
霍士其还是第一次见他神情如此凝重严肃,嘴巴张了几张,却没说出话来。姬正和范全是跟着他厮杀恶战好几阵的人,见他脸色狰狞目光清冷,便知道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想过来劝他罢手又不敢劝,想说追随他去夺回功劳又觉得这桩事成功的指望实在渺茫,怔怔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屋子里一片沉寂安静的时候,月儿在门口脆声说:
“和尚大哥,端州通判曹大人,还有燕山行营的文大人,都说有事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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