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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的灭顶快乐完了,后知后觉的才是害怕。
不远处的男人缓缓把脸转了回来——因为皮肤太白了,磕磕碰碰的都会异常明显,眼瞧着那肉眼可见面颊一侧上的红色痕迹,徐酒岁垂在身体一侧的指尖弹动了下。
掌心也跟着变麻,火辣辣的。
在被男人那双沉默的黑色瞳眸盯着时,有那么一秒徐酒岁以为他真的能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枪一子弹崩了她
当时的气氛确实就是这么可怕的,她一点没有夸张。
然而许绍洋当然没有,法治社会嘛,人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男人只是用舌尖顶了顶被扇得滚烫的面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副回过神来的害怕,略微藏不住地微蹙眉,不耐道:“怕什么,打都打了。”
“”
“坐。”
他指了一张椅子。
徐酒岁立刻挪过去,一屁股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小学生似的坐直——
这幅样子又叫男人心情稍好了些
于是他勾了勾唇角,看着她,笑着像是在夸她:“几年不见,倒是脾气见长了。”
徐酒岁根本没胆子去看他的笑意是否真的到达了眼底。
在她身后那些小学徒们也是各个都是面色苍白一副被吓破了胆,瞠目结舌的样子——
如果给他们一个喇叭,他们可能会握着喇叭狂奔出门从街头跑到街尾,然后冲每一个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人嘶吼咆哮:啊啊啊师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啊啊啊啊啊啊(惊恐)!!!!
气氛有些压抑。
许绍洋见徐酒岁也是一副只要他敢动一下,她就敢跳起来夺门而出的样子,也懒得再去逗她,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像个多年未见的正常长辈似的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徐酒岁惊了,这你都知道啊?
许绍洋又笑了笑,自己都佩服自己还能够如此和颜悦色地跟她讨论这个:“都写脸上了,以前我凑你那么近的时候,你就会转过头一脸天真地望着我,问我怎么了。”
徐酒岁讪讪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刚才他是在试探啊?
有病记得去看医生啊,没事搞出这么多可怕的举动吓唬人也没什么意思吧?
这人心眼真多,分分钟有本事让人不痛快。
她木讷地“哦”了声,心想谁还没纯情过,提这有什么意思。
只是男人也不理她了,而是转过身招手,叫了刚才跟徐酒岁搭话的小学徒,唤他做“阿光”,又叫他去冰箱拿点冰块装来转过身见罪魁祸首还杵在那瞪着眼傻子似的望着自己,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同她解释:“一会其他人来了,看了问我脸怎么了,我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个说这是他们师姐打的?”
“”
徐酒岁心想你面无表情往那一坐,保管大家都强迫自己当个乖巧的睁眼瞎,绝不会有人敢不识相来问你这些又何必在这跟她卖可怜?
阿光很快拿来了冰块,男人修长的指尖接过那喝威士忌的短杯子把玩了一会儿。又敷衍地把杯子往脸上贴了贴:“说说你男朋友。”
徐酒岁眼皮子跳了跳,没说话。
“是不是挺大年纪的?”许绍洋还是和颜悦色的样子,停顿了下又自问自答,“那天听到一点声音了,应该同我差不多大。”
从始至终,他都像是个和颜悦色的长辈,在同几年未见的后辈心平气和地讲话。
只是听见许绍洋主动提前薄一昭,并拿自己做参照物类比,也不知道那“同我差不多大”是否故意,她得胃却不舒服地开始翻滚起来。
她不愿在这个人面前提起薄一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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