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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川闲闲坐在那,看着叶蓁犹豫不决的神色,说:“丈夫腿脚不便时,妻子不应该照顾?”
……话虽如此没错。
在陆北川昏迷之际叶蓁也曾替他擦过全身,但今时不同往日,当时自己只是把他当雕塑在擦,现如今一个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实在下不去手。
可陆北川这样子,不帮忙这个澡是如何也洗不了的。
叶蓁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正准备慷慨赴义,就看见陆北川嫌弃看着她,“行了,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出去。”
“我出去?”
陆北川点头,“我自己来。”
叶蓁怀疑看着他,“你行吗?”
行不行这种话实在是不该问。
陆北川靠在轮椅上,冷冷望着她,“你想试试?”
挖了个坑给自己,叶蓁保持沉默。
“不想试就出去。”
叶蓁从不强人所难,微微一笑,“那我先出去了,您慢慢洗。”
最好摔死你个王八蛋!
陆北川看自己的小妻子气冲冲地离开浴室,脸上的紧绷松缓不少,嘴角轻勾,随后从轮椅上站起来,脱下身上衣物,跨入浴缸中。
***
在距离叶家别墅四百公里的二线城市里,一处陈旧的小区安静伫立着。
斑驳漆黑的楼道,随处裸露的电线,四处堆放的垃圾,使得这个小区成为不少刚入社会的打工一族租房首选,因为租金便宜。
叶晴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得偿所愿的一天。
她睁开眼,手肘撑在床上靠坐在床头,茫然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五十平的一室一厅,装修简单,狭窄的一间房里放了一张劣质木板床,一张原木裸色书桌,一个双门的木制小衣柜,排列这三样家具之后房间空间便不剩多少。
从小娇生惯养的叶晴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狭窄的房子,初来乍到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令她手足无措,身体每一个毛孔都抗拒着这个出租房,在精神与肉体的压迫之下,发烧了。
林湛将一碗软糯热乎的白米粥端到她面前,用汤勺舀上一勺吹温之后送到叶晴嘴边。
“昨晚上你发烧了,一天没吃东西先喝点粥暖暖胃。”
叶晴看着递到面前的那勺粥张嘴,却没有吃,只是开口问他,“林湛?”
一开口就是嘶哑粗粝的声音。
“别说话,你才退烧,好好休息。”
叶晴摇头,眼神迫切看着林湛,“今天几号?”
林湛眉心微蹙,“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
“你先告诉我今天几号!”叶晴情绪突然激动,这声直接呛到气管,逼得她低头不住咳嗽起来。
“你别激动,”林湛将白粥放在一侧桌上,抽一张纸巾担忧而又温柔给她擦着嘴角,“今天十月七号。”
剧烈咳嗽后叶晴脸色通红,靠在床头眉心紧拧,干涸发裂毫无血色的唇不住的呢喃:“七号?十月七号?”
“怎么了?”
叶晴摇头,低头掩饰自己眼里的心虚,“我……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说着又躺了下去,将大半的脸埋在被子下。
“你是不是不舒服?这样不行,晴晴,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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