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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惊河虽然不是个明君,但也不算昏庸无度。
对齐嫣然的这个惩处,还算是挺合理的。
虽说是惩处,也可以说是赐婚,这要说痛不痛,要说痒不痒的惩处也不算太过分。
毕竟青霜殿的使团就要进都,对齐家三小姐的发落,还是不宜太过。
聂惊河刚愎自用谁都无法尽信,一直知道齐家想牵上临渊这条线。
于是这个机会,于聂惊河而言倒算是神来之笔,正好掐断了齐家想牵上临渊的可能。
齐嫣然半死不活的软坐在凤藻宫正殿的殿中地上,毫无仪态可言,一张青白的脸色,目光晦暗无光。
好像三魂七魄里掉了二魂五魄,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了。
“荒谬!荒谬!”
齐落雁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牙关咬得死紧,恨不得吐口血来平一平心中淤堵,朝着齐嫣然怒吼一声,“你比猪还蠢!”
“娘娘……”国公夫人裘玉照声音弱弱的,带着鼻音,唤的是尊称,求情道,“嫣然也是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她总在一时冲动!她什么时候能不冲动本宫都得烧高香告谢神明了!从小到大……就是把她惯坏了,惯得没边了!这下好了?满意了?”
齐落雁连珠炮般怒斥着,恨铁不成钢的恼怒着。
齐嫣然一直要死不活的坐着,晦暗无光的眸子里,此刻泛出了些许活气,看向齐落雁,“姐姐,我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现在还由得你么!陛下的意思已经出来了,旨意想必不日就会下来!”
齐落雁心气儿不顺,秀眉皱得死紧,“陛下的性格……无论是对以前势大的君家,还是现在势大的咱们家,都是不尽信的。你若是不捅这篓子,本宫还打算再过个一年两年的,找个由头将你送进国师府去,现在……”
听了这话,齐嫣然哭出声音来,齐落雁让人带她下去休息了。
齐落雁依旧坐在正殿里头疼。
裘玉照问道,“雁雁,陛下会将嫣然许给什么人家?”
“不好说。”齐落雁手指按着额角,“最坏的可能,是把嫣然嫁出去,咱们齐家的嫡小姐,无论许给哪方军侯,都是圣上的荣宠,那些军侯想必都会很乐意的。”
“有咱们家的面子,嫣然也不会在婆家受什么亏待,只不过山高水远,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日子怕是不如皇都安逸……”
裘玉照听着女儿可能要远嫁,就直掉眼泪。
齐落雁不忍,轻叹道,“若是寻皇都里的人家,就陛下的性子,怕是绝对不会找什么势大的人家,陛下疑心重,不会愿意我们齐家因为这门婚事和什么势大的人家结为一家亲的。”
“或许……”齐落雁思索片刻,脑中大概是将皇都的贵族家都过了一遍,然后叹道,“司南伯家吧,司南伯世子冯嘉伟还未娶正室,而司南伯家以前是君家的世交,虽是倒戈了,但到底是人心不稳,这桩婚,或许正好能让陛下稳了司南伯家的心。”
裘玉照抹了抹眼泪,虽然司南伯家不算什么顶好的人家,但也好过远嫁给那些地方军侯……
齐落雁还打算找聂惊河说说,倒不是因为齐嫣然的婚事。
齐落雁知道嫣然太任性,总有一天是兜不住她捅的那些篓子的,她不打算因为嫣然的事情和陛下纠结,省得陛下不满。
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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