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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你还瞒着她小航真正死因,要他妈不是你在外头让人惦记,人家能报复你弟弟去废了他刹车?”
再一拳。
“我现在真庆幸当时死的是小航,要不是小航,保不齐这笔账要算到谁头上!!!”
最后重重一拳。
许善宇大汗淋漓,一翻身躺在地上,像条被扔在岸上的鱼。
沈斯亮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也没反抗,就放着许善宇那么揍他。大概是太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发泄过了,身体上的痛感加重,反而人变得清醒很多。
他慢慢坐起来,然后起身,往远处走。许善宇大声喊他:“这就怂了?”
沈斯亮走到后备箱,拎出两瓶矿泉水,一瓶拧开漱了漱口,然后拿着另一瓶走到许善宇身边坐下。
许善宇接过来,单手撑地,随意冲了冲脸上的血,静坐:“是不是特恨我。”
沈斯亮咧了咧嘴:“我要是真恨你,你现在都站不起来。”
“甭吹,你那两把刷子我还不知道,别以为自己拿过两次学校的大比武冠军就牛气,武杨我不是对手,就你这身板,再来俩都不是问题。”
沈斯亮懒得理他,他低头晃了晃头上沾的树叶,沉默几秒:“我想去看看她。”
许善宇面不改色,很果断:“别看,睡得好好的,她今天晚上回来,跟老爷子说想跟你分手了。”
“沈斯亮,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霍皙不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件坏事儿。”
沈斯亮皱眉,很严肃:“她跟你说要跟我分手?你亲耳听见的?”
“啊。”许善宇把矿泉水瓶空投到对面的垃圾桶里,站起来走了:“她这几天状态不好,你别见她了。”
沈斯亮默默在树下坐了一会,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瞥见副驾驶那束花,他想了想,拿出来扔掉。
他对玫瑰花过敏。来这一路上,都是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
……
关于那天晚上那一架,俩人都绝口不提。许善宇怕家里发现,干脆不回去住了。对外就说下楼梯的时候摔下来了。
沈斯亮脸上挂着彩,让武杨他们看见,他更镇定自若:“没怎么啊?我怎么了?哦,你说脸上啊,不小心磕了一下。”
武杨是个老江湖,一看他那伤就知道是让人揍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碰上抢劫的了抹不开跟兄弟说?”
沈斯亮不耐烦,去掏裤兜:“这个月充完食堂饭卡就剩三十二,谁抢我?要饭的看见我都恨不得给我扔俩钢镚儿。”
于是沈斯亮脸上的伤,一直是个谜。
那天局里去学校招收外事人才进行两轮面试,就在外国语大学,恰巧霍皙报的那个俄语班也在那个学校里头,沈斯亮掐准了时间,在门口等。
面试结束离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去教室后门看。
霍皙坐在倒数第二排,学习的时候很认真,戴着耳机在进行听力测试,沈斯亮看了一会儿,站在后门等。
下了课,霍皙出来,装看不见他,往外走,沈斯亮追上去:“霍皙。”
“咱俩谈谈。”
“谈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咱俩就谈什么。”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
沈斯亮深吸一口气,缓了缓:“你上回不是说我家里有几本书你上课用得着,想带走吗,去拿一趟吧。”
“咱俩现在这么不死不活的,好歹你给我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就是你想跟我分手,也不能这么晾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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