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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纪星真不擅判断。
他笑容放大,笑出声来:“谢谢啊。”
“出牌了。”韩廷说。
肖亦骁玩牌去了,没再继续跟她讲话。
纪星坐在原地,左边看肖亦骁的牌,右边看韩廷的牌。
曾荻笑:“纪星,别跟肖总告密啊。”
肖亦骁没接这茬。
纪星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无意间看了眼韩廷,发现这人的侧脸棱角分明,很是英气。
彼时,顶上一道圆锥形的柔光正好打在他脸上,他垂眼看牌,眉骨和低垂的睫毛拦住自上而下的光线,在眼窝深处投下一抹幽暗。
下一秒,他淡淡牵了牵唇角,却并不是在对谁笑,而是一种势在必得。他抬起眼眸,眼底瞬时涌入灯光,亮闪亮闪的。
他手中的牌尽数摊开,桌上一片唏嘘声:“又赢了!”
他却也只是随意一笑,仿佛并不怎么尽兴。
聊天声中,又是他洗牌。
坐对面的男人忽问:“你们不觉着她嘴巴长得有点儿像孟家那位?跟韩廷相过亲的那个。”
这下,全场的男士都看向纪星。韩廷整理着牌,没搭理。
肖亦骁摇头,说:“不像。”又皱眉,“你什么眼神?”
“不像吗?韩廷你瞧瞧,像不像?”那人求证。
纪星身板僵硬坐在原地,就见坐她右手边的韩廷扭过头来了。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很帅。那双桃花眼尤其勾人,只是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他眸光深深,直视她的眼睛,眼帘一垂一抬,将她的脸审视了一道。那么静的距离,她莫名心跳一窒。他已完成任务,回过头去,说:“不像。”
继续洗牌。
纪星心跳砰砰,觉着他样貌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了,或许是和哪位演员撞脸了?
“真不像。”另外几人也说。
纪星不知道他们在说谁,便闷声干坐着。
倚在韩廷椅背后的曾荻脸色却变了变。犹记得当年听说韩老爷子安排他去相亲时的光景——他站在沙发边穿衬衫,她从床上溜下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调侃:“相亲?你不会真结婚吧?”
韩廷道:“难说。”
她想象不出,咯咯笑:“你要结婚了,那我呢?”
他系着袖扣,随口道:“断了。”
那一刻,曾荻心头跟一簇杂草被扯了根似的。
她知道他说认真的,且说到做到。认识这么些年,他的个性她再了解不过。野心和欲望都在事业、名利、商场、胜负之上,对感情反而没有过多的欲望。正统家庭教育出来的人,极重责任,更重家族颜面,如果真看中谁选做结婚对象,他便绝不会容许她这样的存在来拂他正牌妻子的面子。
做他红颜那么多年,曾荻第一次感到危机。她自己都不信,如此傲气的她,竟会打听找去那位相亲对象的工作地点。对方是军医院的外科医生,一身白大褂,瘦而清秀,整个人气质非常安静而干净,一看便是小到大在物质上没受过任何苦、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韩廷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
那天,打扮明艳的曾荻却感到恐慌,直觉告诉她,以韩廷的性格,他不会排斥和那个女人结婚。
但后来却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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