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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侄子可真是比自己小时候还要乖啊,唐泛感叹道,一边对唐瑜说:“七郎毕竟是男孩,这样太安静了也不好,男孩总要摸爬滚打不娇气,长大才能生得好,若是不经挫折养在深闺,以后别又是一个姐夫。”
唐瑜叹道:“是啊,你说得有理,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先前他爹不带他出来,我总不能让他独自在外头晃荡,若没有长辈看着,怕是要跟族学里那些同窗一样学坏了!”
唐泛闷哼一声:“这贺霖真该愧为人父!”
见贺澄瞅着糖葫芦发呆,唐泛询问过其他人,唐瑜他们都说不要,他便买了两根,与贺澄两人一人一根。
唐瑜看得好笑:“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跟侄子一起啃糖葫芦!”
唐泛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也没有谁规定几岁才能吃糖葫芦啊,七郎你说是不是?”
贺澄嘴里含着一颗糖葫芦,两颊塞得鼓鼓囊囊地,听见舅舅喊他的名字,便跟着懵懵懂懂地点头。
唐瑜拍了唐泛一下:“难不成你在京城也是这样的?别人当官老爷,官不大,官威倒不小,偏偏是你,越活越回去了!”
虽是这样说,她心中却觉得温暖。
与弟弟分别数载,对方却一点也没有变,依旧是记忆中那个能够给她带来快乐的弟弟,不知多少回夜里梦醒,唐瑜想起昔年未出嫁时,承欢父母膝下的情景,每每泪湿枕巾。
幸好如今还有唐泛在。
唐泛哈哈一笑:“姐,这你就不懂了,活到老,吃到老,人生短短数十载光阴,别人不给你乐子,你要学会给自己找点乐子,这才能活得有滋有味!”
唐瑜心头一动,对弟弟这句话反复嚼了几遍,觉得意味深长。
一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了大半条街,唐瑜没有乘轿子出来,此时便有些体力不济了。
她道:“不如这样,我上碧云天去歇会儿,你们继续逛,回头去那里找我便是。”
他们身后便是碧云天饭庄的招牌。
唐瑜身边有丫鬟随侍,倒也不虞有什么危险。
唐泛正想点头,便听见唐瑜咦了一声:“那边那个人,怎么总盯着我们瞧?”
话刚落音,严礼等人便惊喜地叫起来:“大哥!”
唐泛吃惊地望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风车摊子旁边站了个人。
虽然对方身上穿着常服,但从那身形与举止上,还是能够让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认出来。
唐泛身边有小孩女眷,不好抛下他们,便让严礼过去将隋州给接过来。
街上的人虽然多,可那是对于唐泛唐瑜这种普通人而言,像严礼和隋州这等身手好的自然不在话下,很快严礼便跑过去,向对方行礼,看模样又说了好些话,那股满面笑容的欢欣劲儿是不必说的,看得唐瑜一愣一愣。
“润青,那位是谁?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那便是我和你说过的隋州,隋广川。”连唐泛都没察觉自己脸上不知不觉就带出高兴的笑容,唐大人虽然温和可亲,也不是逢人便这么笑的。
起码唐瑜没见他对着贺家人这么笑过。
“原来是他!”唐瑜恍然大悟,“可你不是说他如今是锦衣卫镇抚使么,怎么会到这地方来?”
“我也不晓得,自打我离开京城,我俩就许久没有见面了。”
唐瑜算了算日子:“也没有很久罢,你从离开京城,到今天为止,不就半个多月嘛,你们又不是新婚夫妻,难不成还有这小别胜新婚的说法呀?”
被姐姐调侃一通,唐泛摸摸鼻子,没好意思接下去。
两人说话间,隋州与严礼已经来到他们这边。
唐泛笑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此话一出,便可见两人关系到了何等地步。
即便是再熟的朋友,见了面也要先拱手为礼,互称字号寒暄一番,然后才进入正题。
鲜有像唐泛这样,直接开门见山的。
乍听似有诘问之意,然而语气之中却惟有欣喜。
唐瑜原本听唐泛说自己与锦衣卫北镇抚司如何熟稔,还担心这弟弟一个不慎,傻傻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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