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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南弦浅浅一笑,很自然地挨着温暖坐下,而她的眼角收入一旁高访和管惕忍笑的表情,多少有丝尴尬。
欧阳菊含捞起遥控器,“占美男,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我不唱——”靠向沙发时眸光落在她的侧面,他改变了主意,“来一首《StillLovingYou》。”
温暖不自然地端起酒杯。
他的手掌当着在场三个人的面轻轻搭上她的肩头,把她拥入臂弯里,她全身微僵,握着杯子的手心因紧张而渗出了微微细汗,蝎子乐队的老歌《StillLovingYou》,爱你依然的旋律在房间内响起。
他在她耳边,把音调放低了八拍,柔声唱道:
如果我们重来一遍,
一切从头开始,
我会试着改变,
那些毁灭我们的爱的东西。
你的骄傲建起了一堵坚固的墙,
我无法穿越,
真的没有机会从头再来吗?
我爱你依然。
试着,宝贝,试着,
再次信赖我的爱,
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
爱,我们的爱,
不应该就这样流逝。
那原应是尖锐如二胡拉丝一样的歌,被他反其道地降为古琴音色般低沉的伤感吟唱,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十年之后当他重新在她耳际如此低回软语地唱着情歌,在她心中引发的震撼难以形容。
当破天荒接到高访的电话问她有没空出来坐一坐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因为,想到可能会遇见他,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来让他满意,但她知道,再不说不做,过了今夜就没机会了。
然而此刻,她好不容易凝聚了一整天才鼓足的勇气,却被他的歌声震得匮缺,像是全身力气都已被他萦绕耳边的魔咒抽走,几乎连杯子也握不住,而只想哭。
想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在他唱完最后一句时她再忍受不住,低着头起身,“我出去一下。”
用尽全力撑着雾气眼睫的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起身时背后有一只手已伸到了她手边,下一霎听见她微沙的哽声时在半空滞了滞,只错失那短暂一秒,她人已走远。
占南弦静静地看着房门在她身后合上,一直不作声的其余三个人对视一眼,欧阳菊含端起酒瓶坐到他身边,“来吧,今晚不醉无归。”
管惕也走过来,“美男,你的手机给我,我要下载一款新的游戏,我电话内存不够,玩不了。”
占南弦掏出手机扔过去,接过欧阳菊含递来的酒杯。
出了房间后,温暖眨落凝结了许久的两滴泪珠。
心口酸涩得透不过气,她信步下楼,走到大门外的夜空下。
没走出多远,身后响起陌生的脚步声,她在泪眼中回头,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掩唇而来,骤觉天旋地转,她来不及挣扎已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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