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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云贵人曾经要嫁祸自己,林杏也觉得她是个可怜人,但愿梁洪死了之后,再来的管事,稍微有点儿人性。
想起朱毓,林杏琢磨着,如果鸭子河边儿上真有时空通道,自己穿回去,那天在暖阁就是自己跟变态见得最后一面,这么想着,竟还有几分不舍的感觉。
林杏摇摇头,如此才好,自己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她不是安然,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甘心情愿的留在这里,她有自己的世界。
想着,不禁笑了一声,自己跟古代的皇上有过一腿,这事儿说出去估摸没人信,或许自己走了之后朱毓就想开了,广纳后宫雨露均沾,子孙昌盛,成贵那老太监也能放心了。
却不知道,如今成贵恨不能林杏赶紧回宫才好,自打林杏逃出去,就没影儿了,仿佛从没在这个世上存在过,走的一干二净。
张平第二天就抓了回来,这小子自知跑了林杏,回宫也是一死,干脆也跑了,却有些犯傻,你说往哪儿跑,也不至于第二天就抓回来啊,他非得往老家跑,刚出京城,没多远就给官兵逮个正着。
城门封了一天就开了,张平这样儿的都能跑出城,更何况林杏了,逮着张平,林杏那天出宫之后的行踪也就清楚了。
说到这个,成贵真佩服的五体投体,这小子太精了,原说到了永巷,怎么也得吃点儿苦头,哪想这位照样当大爷不说,还把梁洪给算计了,利用梁洪的贪财之心,出了宫,又诱着张平进了赌坊,欠下了赌债,以取银子为名,跑了。
赌坊的庄家被九门提督亲自压着进了宫,这辈子也没想到能踏进紫禁城啊,五大三粗的汉子,腿都软了,是被两个侍卫架着进去的。
进了乾清宫,见了皇上,差点儿没晕过去,一个劲儿的磕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提督大人喝了一声:“万岁爷问你话呢,快说。”
被提督大人一喝,差点儿吓尿了裤子。
皇帝摆摆手,站了起来,走到汉子跟前,温声道:“你不用怕,朕不过是想问清楚那天的事儿,你虽开的是赌坊,也算买卖人,只要没有作奸犯科,朕就不会治你的罪。”
汉子忙道:“小,小的有罪,小的在骰子里做了手脚,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小的做买卖不诚信,坑害了主顾,小的有罪,小的以前爬墙头去邻居赵寡妇家,偷看过赵寡妇洗澡,去海棠苑吃过花酒,还欠了街口屠户刘十斤猪下水的钱……”
零零碎碎,越说越多,提督大人见皇上脸色有些不耐,踢了他一脚:“谁让你说这些了,说那天林公公怎么去的赌坊?去赌坊做了什么?怎么走的?”
汉子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忙道:“那位公公瞧着是个行家,进来扔了一锭银子,就下了注,一把就赢了,旁边一个黑脸的公公,瞧着眼热,就挤开林公公,自己下了场,那位赌运却差,输了个精光,还不舍得走,小的就借了他一千两银子,也都输了,先头那个林公公说是回春堂的股东,能去回春堂拿了银子回来顶账,谁想这一走就没影儿了,小的瞧着时候呢,辰时三刻走的,一直到下半晌,天都快黑了还不见回来,小的怕耽搁了公公们回宫的差事,就把人放了,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小的想起来了还踹过拐角的馄饨摊,小的以后一定改,做个良民,万岁爷饶命啊……”
说着说着又拐回来了,听得皇上有些就啼笑皆非,挥挥手叫他下去,汉子哪还走得了,白等还是侍卫架着出去的。
出了宫门就堆乎了,账房带着伙计把人搬到马车上,刚要问怎么回事,就听东家说了句:“把之前欠的账无论大小都还了,骰子都换成好的,往后不许讹主顾的银子知不知道,咱得做有良心的买卖。”
账房傻了:“老板您不是发烧了吧,咱开的可是赌坊,要不讹银子,哪来的财路啊。”
汉子一瞪眼:“什么财路,从今儿起,咱们要做良民。”
账房推开车门,吩咐车把式:“先别回家了,去回春堂吧,老板病糊涂了。”
不说赌坊的东家怎么神叨,且说皇上,在地心里转了几圈,一拍桌子:“这前头的都查的明明白白,怎么人一出赌坊就没影儿了,难道小林能飞天遁地不成。”
提督大人心里这个无奈啊,万岁爷治下国泰民安,京城更是繁华,来来往往做买卖的都不知有多少,几个城门天天进出多少人,谁算得过来,这么大的京城,找一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皇上还这般急,命令一发出去,就恨不能立刻找着人,找不着就要发作。
提督大人忙跪在地上:“微臣倒是有个法子,能让林公公自动出现。”
皇上看向他:“说来听听”
提督大人:“不若把林公公在意的人抓起来,贴出告示去,林公公若看见,说不定就出现了。”
成贵心说,这老家伙真阴,这是上赶着给安家上眼药呢,不就是去年安侍郎参了他一本吗,就记着仇了,这会儿逮着机会,就想报仇。
只要是京官,谁不知御前二总管跟安家的关系,有事儿没事就往安家跑,提督大人这招儿真够损的。
皇上皱眉看着他:“安家屡次赈灾,所费粮款,比户部发下去的都多,更何况,安侍郎,为官清正,主持吏部几年来,政绩卓著,如此积善之家,若朕无缘由降罪,岂不寒了臣子的心,此事不可再提。”
提督大人挨了一顿数落,蔫头耷拉脑的出来,拽了成贵到一边儿:“成公公,您可得帮帮微臣,这么下去,微臣脑袋上这顶乌纱帽,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了。”
成贵看了他一眼:“提督大人还是心宽些的好,莫说林公公跟安家关系紧密,即便没有这层关系,安大老爷跟逍遥郡王殿下可也是交情莫逆,如今是在南边回不来,等班师回朝,知道提督大人暗地给安家使绊子,能善罢甘休?那位可是个混不吝的主儿,真要打到您府上,您不擎等着吃亏吗,您琢磨琢磨吧。”
提督大人汗都下来了,忙躬身:“谢成公公提点,还有件事儿,微臣想不明白,就算林公公是御前的二总管,不说给万岁爷发落到永巷去了吗,如今又敢私自逃宫,按宫规律法,够砍十回脑袋的,可瞧万岁爷的意思,不像要治罪的样儿啊。”
治罪?成贵心说,那就是万岁爷的好活宝贝,哪舍得治罪啊,估摸经此一事,往后万岁爷更硬气不起来了。
正说着,见那边儿暗卫头子过来,忙叫人送着提督大人出去,把人引了进去。
听见暗卫的消息,成贵暗道不好,杜庭兰竟然未死,当初林杏在杜府闹得哪出,可是把杜庭兰得罪透了,如今想起来,杜家父子获罪的引子就是林杏。
杜庭兰费尽心思把林杏掳走,难道还能待如上宾不成,估摸活嚼了林杏的心都有,就算林杏再机灵,这回想保住小命也不易。
事情算是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如此,还不如林杏自己跑了呢,至少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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