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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事务多不多,用得着他们来提醒?更何况已经到一线城了,现在折返算怎么回事?
霜天怔了怔,迟疑地道:“我家公子说,不到逼不得已,不能告诉您原因,但您若非进城不可,那与其让您一直被蒙在鼓里,不如提前知道,也好有个准备。”
什么事这么严重?乘虚都好奇地转过了头来。
江玄瑾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有了什么预感似的,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公主府里准备好了迎宾之礼,听见长林君一行人已经入城的消息,她裹好了虎皮披风,带着就梧等人出门去迎。
早上起身的时候外头还是个晴天,但现在抬头,头顶全是阴沉沉的乌云。
“难不成是要下雨了?”清弦嘀咕了一句。
白皑往手里呵了口气,道:“要下也是雪吧,这么冷的天,雨落下来也得冻住。”
一线城鲜少下雪,几年也见不得一次,若是能赶上倒是不错。怀玉笑了笑,远远看见长林君的王旗,抱着肚子就走了过去。
“长林君上。”她道,“一别六载,不知身体可还康健?”
四周的随从都朝她跪下,怀玉盯着为首的马车,就等长林君出来应话,寒暄一番。
然而,等了片刻,车里也不见有动静。
怀玉一愣,靠近了些:“长林君上?”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掀开了车帘,里头的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如深冬檐上垂冰,又冷又尖。
心口一震,李怀玉退后了两步,想捂住肚子已经是来不及。
“怎……怎么是你?”
江玄瑾捏着车帘,目光从她那鼓起的肚子上扫过,声音低沉:“怎么就不能是我?”
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一个噩梦,怀玉转身就走。
背后那阵梵香来得很快,她步子没迈出去两步,肩膀就被人抓住。
“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所以不去长林。”他从身后欺上来,放在她肩上的手指微微发抖,“原来是不敢见我?”
“殿下!”就梧等人齐齐跑上来,想护她,却被江玄瑾那眼神看得不敢靠近。
“你……”怀玉觉得嗓子有点干,左右看了看,没话找话似的道,“你喜欢狐狸毛的披风啊?”
“李怀玉。”他声音低到发颤,“你打算戏弄我到什么时候?”
她戏弄他?鼻子莫名有点酸,怀玉回头,迎上他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肚子道:“这是你戏弄我。”
天知道她当初怀着身子有多高兴地想去告诉他,又是有多绝望地被关进了死牢。
从天上到地府,也就是那么一天的时间而已。
如今他知道了,又想如何?这是她的孩子,跟他没关系了,就算他要认错也……
“长公主殿下。”乘虚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怀玉侧头,就听得他道:“我家主子就算也有错,可与您成亲之时,是真心在待您,您不觉得这样做会亏心吗?”
啥?怀玉不解,当时的情况,她瞒着不说是情有可原吧?该亏心的是谁?
“有什么话都进去说罢,在这里有些不妥。”御风道,“长林君还在后头等着。”
江玄瑾捏了捏她的肩膀,又松开,垂了眼眸,唇色苍白地道:“殿下请。”
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悦,倒像是……悲怒至极的压抑?
李怀玉茫然,被江玄瑾带着往自己的府邸里走,低头看了看他的步子,实在是虚浮又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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