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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吗,姑娘家说给你赔罪,就是想勾搭你的意思,谁管到底用不用赔啊!”
……
“我不会放手的,别说这些没用的话。”
……
“在我眼里,自然是你最重要。”
……
江玄瑾皱眉,下意识地想摇头将这些声音赶开。然而,最后最软的那一句,还是无法阻挡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我想同你,岁岁常相见呢。”
她声若黄莺,尾音带着媚人的小勾子,勾得人心里发痒。
心口一热,江玄瑾只觉得喉咙微紧。低头再一看,方才耳里眼里那张笑盈盈的脸渐渐消失不见,床上的人依旧虚弱又苍白。
他倏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君上?”灵秀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
微微一怔,他察觉到自己失态,缓缓垂了眼:“没事。”
胸腔里的躁动渐渐镇定下来,江玄瑾伸手,又探了探怀玉的额头。
高热还是没退。
心里一沉,他扭头朝医女道:“来看看她。”
在桌边打瞌睡的医女回了神,连忙过来重新把脉。这一把,嘴唇就白了。
“如何?”江玄瑾问。
犹豫半晌,医女艰难地吐出四个字:“听天由命。”
江玄瑾听了,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剑眉不松。
伸手拨了拨在她手腕上戴着的、跟了他多年的佛珠,他低声道:“就算是天命,也该偏心你一些才是。”
灵秀听着这话,愕然地看他一眼,莫名地觉得鼻子发酸。
白德重从西院离开之后,又回去了白孟氏那边。虽然很气江玄瑾这霸道的行为,但他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问白孟氏:“珠玑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白孟氏一顿,接着就委屈地道:“妾身不是说过了吗?想让她长长记性,所以让人请了家法。可家法一点也不重啊,谁舍得当真用力打她?您切莫信了那些个障眼法!”
“那紫阳君是怎么回事?”白德重皱眉,“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是他在护着珠玑?”
白孟氏更加委屈:“紫阳君什么身份,半分颜面也不给妾身的,妾身哪里还敢告他的状?”
的确是半分颜面也不给,别说白孟氏了,他在他那里都没讨着好。
白德重想了想,觉得白孟氏说的也没什么问题,气归气,还是先洗漱休息,打算明日早朝参他一本。
可当真睡了一觉起来,走在上朝的路上,白德重又犹豫了。
昨日紫阳君面上一丝愧疚也没有,行坐之间一身正气,不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临走的时候,他更是半分也不怕他上奏皇帝,甚至说等着陛下召见。
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他不知道?
站在朝列中,悄悄看一眼龙椅上端坐着的帝王,白德重犹豫再三,终究是将想好的奏本给咽回了肚子里。
今日上朝的人莫名地少,朝会一个时辰便结束了。白德重疾步出宫,想着若是今日江玄瑾还守在西院不给说法,那他便去找江家老太爷说道说道。
然而,一只脚跨进白府,白德重被里头的场景吓了一跳。
红绸盖着的聘礼担子,从门口一路排到了前堂,一眼望过去,活像是一条火红的龙。
“老爷!”门房满脸喜气地上来朝他行礼,“您可回来了,江家的各位都在前堂等着了!”
微微一愣,白德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道自己真是气糊涂了,都忘记今日是江府来下聘的日子。眼下璇玑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可以等空了再说。
提了提精神,他整理好仪态,迈步进了前堂。
白孟氏已经在前堂里站着了,余光往那满屋满院的红色上一扫,简直是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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